…熟了就好了!”
“嗯。”罗慎远勉强应了一声,又看了那孩子一眼,“也没时间了,我得先去了,你记得收拾一下,一会儿就带你们回去了。”
他匆匆出门了,随从在外面等他。阁老出门的排场与原来不可同日而语了。
宜宁又捏他的脸:“你这小东西!叶严抱你你不也是愿意的吗?”
宝哥儿又不哭了,但是这下谁也别想把他从娘亲怀里抱出来,一抱就哭。粘着她继续玩自己的拨浪鼓。
*
刚下过一场雪,沙丘上积着残雪。不远处干枯的胡杨树上也全是冰雪。
陆嘉学骑在高高的健壮的马上,无边无际的沙漠中,沙丘之间弯曲斜行的军队绵延不绝,也不过如蝼蚁前行,昏黄的斜阳将枝桠的影子拉得很长,残阳如血,大漠孤烟。
他的嘴唇有些干燥,往手腕一摸的时候,才想起珠串在她那里。
上面有人算计搞鬼,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对方没想让瓦刺活,但也没想让他活。但是纵横沙场十多年了,罗慎远再怎么精心算计也不可能比得过他对敌经验丰富。他怕打草惊蛇,蛰伏了近半个月,将剩下的瓦刺部全部歼灭之后,取了对方首领的首级,准备回京复命。
如今想起来对敌轻松。实则陆嘉学也不是没有濒临死亡的时候。
刀已经快砍到头顶了,他用长刀奋力一顶,阵得虎口发麻。反手就是斩杀,后背受了伤。那时候什么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活着。
罗慎远的确厉害,难怪两年就爬到了那个位置。他身边的副将竟然都被他所收买,临阵反攻向他。虽然最后还是被他斩杀。
陆嘉学看斜阳快要落下地平线了。静默地一举刀,示意停下来休息。军队见将领发令了,便立刻停下来,靠着胡杨树林扎了简易的帐篷。
帐篷里铺了羊毛毯,陆嘉学在休息喝热酒。火堆静静地燃烧。
急迫、焦躁。这是兵之大忌,他现在心里很平静。如今的罗慎远足以与他抗衡,不能轻敌了。就算不是因为罗宜宁,他和罗慎远也有很多账要算。包括这次暗算,甚至包括朝堂权势。
他放了罗宜宁走,现在她应该已经在京城了吧。
陆嘉学突然眯了眯眼睛。
帐篷被一只细小的手撩开了,一个女孩走进来。她穿了件红色无领对襟坎肩长袍,马靴,头发结成辫,面容憔悴但掩不住脸蛋漂亮姣好,脚上戴了镣铐,走路的时候就发出悉索的声音。
这个瓦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