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有些触动了。
因为方才自己喊了他的名字的,仿佛是要朱明炽来救自己一样,而他因此还受了伤。
“没有。”长宁说了两个字,要他坐下来,“御医再等一刻钟就会来。”
但她坐在那里的时候,眼眶就一直泛红,然而泪水会不掉。只是那个神情,便足够让人揪心。帝王看了她片刻,他不想说自己是心疼。因为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怎么哄她。伤的又不是她,又不是她疼,为什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他甚至没顾及身边的锦衣卫,伸手将她按进了自己怀里,只是声音仍然有些异样:“朕无大事,你哭什么……?”
“我没有哭。”赵长宁只是声音有些发抖,因为他有伤的那臂搭在她身上,她甚至不敢推他,她重复一遍的时候,鼻尖的酸意就越发的明显了。
帝王不想更惹她,哄了她一声:“好、好,你没有哭。”
很快孟之州和陈昭二人已回来了,两人脸色都难看的可以,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特务头子。另一个是开平卫指挥使,坐拥八万兵马,这一生就没打过败仗。眼皮子底下竟然混进来了刺客。不仅是将宅院团团围住,一一盘查过往的人,还直接从金吾卫、神机营调派了人手,将附近的街道也封锁了,随后五城兵马司的人一到,半个京城都戒严了。权势第一人遇刺,那岂是可以说着玩的。
屋内许太医用剪刀剪开了帝王的袖子,自箱中拿了把柳叶般的小刀,对朱明炽说:“皇上,此箭有倒刺,不可强拔,只能破开血肉取。可能有些疼,您稍微忍着些。”
朱明炽的神色是平静的,毕竟是从战场上过来的人,颔首道:“取出再说,不要耽搁,此箭应当是淬毒了。”
许太医不敢耽搁,小刀在油灯的火苗上撩过,等不再烫了。他才用刀沿着箭身往下开。刚探到肌肤的片刻他顿住了。长宁在旁看到刀尖落在坚实手臂的血肉上,刀尖刺破,突地冒出血来。
刀顺剑身破开了些,这样活生生的疼,平常人怎么忍得了。更何况还要把这血淋淋的箭,附骨拔出,许太医已经尽量快了,刹那帝王仍然皱眉闷哼一声。
许太医立刻用上好的金疮药敷上,然后以纱布包扎。
长宁在一旁,紧紧地抿着嘴唇,从刚才开始到现在,她几乎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包扎完毕之后,朱明炽便屏退了人,见她低着头,伸手将她的下巴略微抬起一些,其实他的手不如往常有力。但看到她一直微红的眼眶,他的语气比更柔和的时候还要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