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面带微笑。
虚圣应喜怒不形于色。
倔老头刘育快步走向方运,笑着大声道:“小方县令,您视察来了?”
方运点点头。
“您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们全工坊的人都给您送行!”刘育依旧一脸笑容。
方运好似被刘育的笑容感染,笑道:“明日或后天吧,我不想劳师动众,悄悄离开。”
刘育道:“我看您还是提前公布的好,您要是这么说,我们肯定轮流守在县衙门口,一旦发现你要走,就开始敲锣,提醒全城人!”
方运一愣,宁安县百姓绝对会这么做。
“好吧,既然要走,就干脆一些,明早我就启程。”方运道。
“那就这么定了!明早我们给您送行,您可千万别偷着跑!”
“好!”
“我陪您视察,您不用管他们,一个个不成器的东西!您去京城圣院是高升,是大喜事,要笑!”刘育乐呵呵道。
刘育陪着方运重走了一遍工坊街。
方运走上马车,在车门前转身。
所有工坊门前都站着密密麻麻的人。
“诸位,告辞!”
“行!您……记得回来看看。”倔老头刘育终于忍不住,扭过头,用衣袖捂着脸,泪水涌出。
方运进入马车。
“回县衙。”
车夫身形轻轻一颤,方运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
长鞭一扬,马车向前,最后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十一月初三的凌晨,位于城北的一户人家的油灯亮起来。
“快起来!天亮了!”
“爹你骗人!根本没亮,已经立冬了,天哪能亮得那么早。再让俺睡一会儿嘛!”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缩在被窝里。
“再睡方大人要走了!”
“啊!不行!”孩子一个激灵,猛地起身。
“快穿衣服!”
“娘呢?”孩子一边穿衣服一边问,眼中没有丝毫的睡意。
“正在烙香喷喷的白面油饼,给小方县令路上吃。”
“哦。我穿完了!”孩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朝气。
“去洗脸,吃完东西马上走,别晚了!”
“晚不了,太阳还没出来。”
“孩儿他爹,别忘了带灯笼,文曲星大了也不行,万一磕着碰着的。”
不多时,一家人吃完饭,孩子母亲拎着一个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