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不是圣人……”蔡禾喃喃低语,一边说一边起身道,“夫人,我们回京吧。”
“嗯。”蔡夫人说着搀着蔡禾的手臂。
两人走了几步,蔡禾怒道:“计知白果然懂事,他不敢摘下虚圣亲笔写的对联,昨天连夜命人把潼山的那处祠堂用巨石封上!既没有违礼,也保全了柳山的颜面。几十年后,那座祠堂便会彻底失去踪影。无人知道‘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的来历。”
“唉……一朝天子一朝臣,方虚圣故去,早就料到他们会如此。”蔡夫人道。
蔡禾道:“左相**已经开始反扑。拿这青乌府来说,那些不入流的小官吏平时对我毕恭毕敬,可从昨夜开始,摇身一变,又成为左相忠狗,开始进行严查,禁止书院教授与方运有关的书籍。无论是提到方运还是方运所著的诗词文章。书店、斋阁等所有场所有关方运的文字也全部砸烂收缴,并且已经传话,给所有人三天的时间上交家中有关方运的诗词文章。三天后,允许所有人相互举报。一旦查证属实,禁止家族子弟在青乌府就学、禁止经商、禁止为官等等。”
“这……”脾气极好的蔡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蔡禾继续道:“就在今夜,青乌府官员会把所有与方运有关的书运往北城门,在城门外焚烧。不仅是青乌府府城,整座密州各地今晚几乎都会大肆烧书。”
“太过分了!”
“还有更过分的!计知白昨夜已经抵达宁安县,他甚至放话说。从今天起,有读书人胆敢再支持方运,依旧不收手,尽数以通蛮叛国之名坑杀!”蔡禾道。
“啊?计知白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给他十个胆子也做不到,最多是吓唬一些人,然后找机会杀鸡儆猴而已,坑杀读书人之事,别说他,哪怕半圣都做不出来。”
蔡夫人忧心忡忡,道:“宁安县的那些人,岂不是要倒大霉?当年计知白在宁安受辱最重,而那里的人也最景仰方虚圣。”
“唉……我现在是自身难保啊。幸好我是河川先生的弟子,否则的话,我定然会坐囚车回京。恩师他老人家很少饮酒,可昨夜竟然喝得酩酊大醉,可见方虚圣之死对他打击有多大。有几个当年的同窗甚至猜测,恩师心灰意冷,可能会放弃文相一职,彻底远离景国,前往两界山。”
“唉……”蔡夫人只能叹气。
蔡禾望着宁安县的方向,低声道:“你们先忍忍,等我晋升大学士……”
蔡禾目光中闪过一抹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