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道。
杜陵微笑着向方运轻轻点了一下头,又向走过来的解炳知点了一下头,弯腰抱起机关部件快步离开。
方运看着杜陵的背影,对解炳知道:“你这位朋友很有意思。”
解炳知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道:“他祖辈和父辈的所有男人,都死于第一次两界山大战。两界山大战之后,他们杜家、他母亲所在的刘家,还有两界山千千万万个家族,都只剩下女子和大批的孩童,所有成年男人全部战死。他们这些人,有关父亲或祖父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所住的一整条街的成年人几乎都是女子,而且大半都是寡妇。”
方运轻声一叹,道:“我在一位大儒的书里读过,第一次两界山大战之后,后城中每一条街都是寡妇巷。”
“我比他幸运一些,父亲虽然伤残,但一直活着。杜陵小的时候很喜欢哭,总嚷着要见爹爹,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就变了,变得爱笑,而且学习十分刻苦。我虽然比他年纪大,可他后来居上,考中进士。他这么小的年纪考中进士,若是再努努力,必然会成为两界山重点培养的人才,送往圣院或其他较为安全的地方深造,让他成大学士或大儒,为人族发挥更大的作用。不过,他却在毕参之战开始前,得知妖蛮增兵两界山后,选择加入灰袍。”
方运点了一下头,表示在听。
解炳知继续道:“我和一些后城的友人都劝他,但他微笑以对,一句话也不跟我们说。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说过话,与我们一直用文字交流,因为他加入了灰袍。”
“他没对你们说过加入灰袍的原因吗?”方运问。
解炳知轻轻摇头,道:“没说,但我们都是两界山人,都是后城人,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只想尽快为他父亲和祖父报仇,杀更多的妖蛮。”
“但他若是能晋升大儒,所杀的妖蛮更多。”方运道。
“所以我也有些不理解他为何加入灰袍,或许他认为即便加入灰袍,也可以继续修习,继续晋升,直到成为大儒吧。”
“你知道他找我做什么吗?”方运随口问。
解炳知一愣,随后猜测道:“他该不会是让你找方虚圣写增强碧血丹心的战诗词吧?”
“哦?他跟你说过?”方运问。
“我们后城好友偶尔会聚会,他经常会写一些大胆的设想,最近这些天,他一直想联系方虚圣,他毕竟只是进士,无法接触到更高文位的人,来找您的话实属正常。”解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