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师父误导,弄错了我的身份,才会把我当作她的儿子,那夜的天书陵才会出那么多事。”
如果不是要替他逆天改命,圣后娘娘或者真的可以在这场大变里获得胜利,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教宗说道:“既然是误会,她的付出是对你师兄的,而非你的,你不需要承担这份恩情。”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当时在天书陵上,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是真把我当成她的儿子在看待,在爱护。”
陈长生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人,她既然曾经真的把我当儿子,我就把她当母亲看待。”
教宗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他把天海当成母亲看待,那么自然要替天海送终。
谁都无法越过这一条去。
陈长生接着说道:“至于师父……既然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有把我当徒弟看,那么我也不会认他做师父。”
教宗看着他微笑说道:“有道理。”
把最想说的两句话说了出来,陈长生觉得由内而外一片清爽,便准备告辞。
教宗看了眼檐眼之间的天空,说道:“要下雪了,记得把伞带着。”
这句话有没有深意,陈长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些担心这位非常照顾自己的长辈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心灰意冷。
他对教宗说道:“师叔,离宫终究还是需要一个新主人的,您难道不觉得茅院长很合适?”
教宗看着他说道:“如果合适便可以成事,我又怎会让你离开。”
陈长生说道:“我不合适。”
教宗看着他似笑非笑说道:“哪里不合适?”
说不出来,哪怕是陈长生的对手,现在都说不出来他哪里不合适继任教宗。
他是国教正统传人,通读道藏,天赋极高,辈份更高,性情纯静宽仁,是教宗的最好人选。
以往可能还会有人拿他的年纪说事——他毕竟太过年轻——然而现在南方已经有了位比他还小的圣女。
“我太不成熟,年轻冲动,容易耽误大事。”
陈长生看着殿外阴暗的天空,想着稍后自己就要去做的那件年轻冲动的事情,有些紧张,又有些不安。
“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啊。”
教宗感慨道:“如果你正值青春,便成熟稳重地像块木头一样,将来最多也就是第二个我,对国教,对众生又有什么意义?”
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