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炕早就已经提前烧热,没有士兵被冻伤,反而出了好几起烫伤。
“都这么蠢,难怪会被赶到这里来养马。”
青年军官把下属们训斥了一番,把他们赶了出去,然后望向屋子的角落处。
那里炕尾,寒意十足,尤其是靠着北面的墙根处,那些青砖与冰块也没有太大区别。
那个小姑娘却一直不肯离开那里,是因为那个年轻伤者躺在炕上,或者也是因为那里离煤炉最近,而炉上的土钵里一直炖着肉,肉在汤里一直咕噜噜地响。
她手里拿着碗筷,盯着炉子上炖着的肉,眼神专注,所以显得更加呆滞。
“知道怕烫,看来不是真的傻啊。”
青年军官看着她摇头说道,走到炕边坐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姑娘稍微放松了些警惕,可是这名年轻伤者始终还是昏迷不醒。
他开始翻看此人的随身事物,想要找到些线索,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那名年轻伤者的身上没有银钱,没有路引,没有户籍,就连张纸片都没有,衣服用的是最普通的衣料,也没有什么可以提供信息的饰品,只是手腕上系着串石珠。
那些石珠看上去颇为简陋,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之处。
想着先前在崖下闻到的那股味道,青年军官低下身去,在年轻伤者的颈间、身上认真地闻了闻。虽然无法确定是不是先前闻到的味道,但现在他可以确信,在这名年轻伤者的身上有很多药味。
他至少闻到了十七种药材特有的味道。
“原来是个药商,难怪会连夜冒险赶路。”
他看着那名年轻伤者感慨说道:“人为财死,倒也算是得其所哉。”
战火连绵已然两年,哪怕诸州郡及天南齐心支援,很多资源依然变得有些紧张,尤其是药材。前线诸军府缺药不是什么秘密,对很多没有拿到朝廷许可的药商来说,只要能够把药材送到前线,便能转手卖掉,挣取极大的利润,至于沿途可能遇到的风险以及朝廷的严律,根本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
亲兵端着热水进来,对他说道:“大人,接下来的事情我们来做便好。”
青年军官准备应下,看着墙根处那个小姑娘,却又摇了摇头。
小姑娘端着碗筷,呆滞的眼神里满是冷漠或者说麻木,只有看着锅里炖着的肉时才会变得温暖些,看着就像一个禁受过无数残酷折磨的小兽,惹人同情。
“还是我来。既然救人,便要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