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薄,惯常的抿成一线。
就在几个时辰前,这双唇还落在她身上,叫她出了一身的汗。
只不过依旧没亲她唇。
已到床边,伏廷放下她,才看见她已醒了。
他抿着唇,要站直。
衣襟忽而被她拉了一下。
他垂眼看她:“没睡醒?”
“醒了。”她嗓子未清,声有些哑,没来由地问了句:“你亲过别的女人么?”
伏廷说:“什么?”
栖迟对他这语气不陌生,知道他已有些不悦了,眼轻动,缓缓说:“听说你是北地女人惦记的情郎,我才这般问的。”
他鼻间出气地笑了一声:“我不曾听说过这些。”
北地这么多事,每一年都是在困苦艰辛中挣扎过来的,他还有闲情管自己是不是别的女人惦记的情郎?
只要突厥别惦记着他就是好事了。
栖迟说:“你根本就没回答我。”
这没来由的一问,完全是想到就问了,其实问完自己也有些诧异。
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转头拉开被衾。
伏廷直起身,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目光扫过她唇上,只当她还没完全清醒。
他说:“没有。”
栖迟转头看他。
他被她盯着,又说一遍:“没有,只有你。”
栖迟被“只有你”那三个字给撞进了心里,愣了一下,连方才在问什么都忘了。
伏廷看了看她模样,走去屏风后,抄着盆中的凉水洗手。
他没亲过别的人,除了她李栖迟。
仆固部走后,都护府便恢复如常,又是安安静静的了。
一大早,栖迟醒了,还以为已经很早了,转头却见身旁已经无人。
坐起身,新露进来伺候了。
“大都护刚刚出府了。”她不等家主询问就开了口,一面过来伺候她穿衣。
“又要入军中?”栖迟问。
罗小义昨日还说仆固部走了,就可以好好歇上一阵子了,怎么他又忙起来了。
“不知,只看见罗将军在外等着。”
栖迟想起来,昨**们就一起出去过,可能是真的有什么事吧,没再问了。
……
伏廷走在府门外,身上军服齐整,腰上挂着佩刀。
罗小义牵着马走到他身边来:“三哥,不是叫你歇一阵子,怎么又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