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了一下房中。
只一会儿,秋霜便悄悄走近:“家主是故意住入寺中来的?”
栖迟点头。
哪里是为了什么春光,只是见伏廷是动了真的,在都护府里或许会不方便她安排,出来了会便利一些。
秋霜又小声问了句:“那家主可有计较了?”
她蹙起眉,轻轻摇了摇头:“文书要送到理应要花些时间,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秋霜转头与新露对视一眼,都不再多言,只当是来此游春来了。
……
栖迟在禅房里待了片刻,出来时,日头不过刚升起。
这后院里种了些花树,只是北地春晚,其实所谓的春色还不如都护府,一截桃花枝挑出来,枝光秃,花刚结了骨朵。
她站在树下,却也没用心看,只在想着这桩棘手的事。
伏廷正要出寺,经过时停了下来。
栖迟侧对着他,站在树下,大约是因为要来佛寺,今日头上绾着庄重的云鬓,未戴贵重首饰,素净的一张脸,却更显得雪白。
也不知在想什么,竟没注意到他站在一旁。
他也不出声,看到枝头一截桃枝扫着她鬓发,再看她,却仍在出神。
他伸手,将那截桃枝折了下来,又看了看她脸,手捏着,比在她发间,瘦枝缀骨朵,衬着她的发,却似个装点似的。
看了看,还是拿下来了。
是没有捉弄她的心,想到他身为大都护,却身无余钱,总不能给自家夫人只簪一支桃枝。
栖迟感觉发上被什么碰了一下,终于回了神,转头看来,才发现他站着,手上已拿上马鞭,另一只手里,却捏着一支桃枝,问:“那什么?”
他随手扔了:“刚折的罢了。”
说完往外走。
“去军中?”她问。
“嗯。”他往前走远。
栖迟想还好是去军中,看着他走了,忽而觉得发上似有什么,伸手去摸了一下,摸到了一颗花苞。
捻在指间看了看,也不知是何时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