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犹豫一下,还是问道:“阿婵,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
曹玉林眼睛抬起来,沉默了片刻才道:“想必那天是吓到嫂嫂了。”
栖迟立即摇头:“没有,我只是想为你治,同是女人,怕你觉得伤在那种地方不好言明,是硬撑着的,我还记得当初在古叶城里你旧伤复发过。”
说话时又想起当时看到的场景。
尽管只是一闪而过,她还是看见了,曹玉林的胸口上何止是累累的伤疤,甚至说得上是面目全非,留下了大块难以言说的可怖伤痕。
这才是她当时震惊无言的缘由。
但怕伤害到曹玉林,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若非实在担心她是扛着伤不做声,今日也不会再问起半个字。
曹玉林语气平静:“已经好了,嫂嫂放心,早已过去了。”
栖迟不知该说什么好,那是何等非人的伤,岂是轻易就能过去的。
一时想起刚才李砚在这里无心地叫了她一句婶,又想起伏廷曾说过,她有她的理由,心里像被揪了一下,轻轻问:“你莫不是因为这个才跟小义分开的?”
曹玉林坐在那里犹如一尊泥塑,很久才说了句答非所问的话:“嫂嫂都看见了,我这般模样,已算不上个女人了。”
她蹙眉:“莫要胡说。”
曹玉林摇摇头,似不想再提了:“我知道嫂嫂心疼我,只希望嫂嫂将此事忘了就好了。”
栖迟不想戳她伤疤,更不会询问她这些伤是如何落下的,点点头:“我只当不知道,只要你不要带着病痛就好。”
“真没有,我可对天发誓。”她说得极其认真。
栖迟没再说话了。
车中一时沉寂,二人仿佛什么都没交谈过。
直到李砚和新露又登上车来,队伍继续往前。
……
其实榆溪州距离瀚海府并不算太遥远,但因为栖迟身子渐重,此行自然走得十分缓慢。
各位夫人收敛了胡姬风范,不骑马,着汉衣,端端庄庄地乘车不露面,倒也有耐心。
都是女人,还几乎都是过来人,六位夫人都替栖迟算着日子的,越走月份越足,越足自然速度越慢。
途中经过每个州府都会停顿,各州府都督和夫人只当迎来这群夫人拜访,又好生送行一程去下一个地方。
前方是边境,已然戒备森严,后方诸州府自然也加强了防范,所以这一路虽然走得无比缓慢,反而没有半点危险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