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官署落脚是不太可能了。
几人正思索之际,听见了栖迟轻轻的声音:“去医舍。”
她方才忍着痛,凝起精神,想了一番这城中自己的地盘,便想起了临街看到过自己的地方,那间悬着鱼形商号的医舍。
李砚长长地松了口气:“去医舍好。”
曹玉林点头,朝外吩咐去医舍。
……
医舍因在街角,逃过一难,此时倒是好好的。
马车一到,近卫将前后左右都团团围住,里面的大夫都被惊动,慌忙地领路,请众人进入。
原先医治过瘟疫病患的几间房都封住了,要待时日够久了才能再开,最里面的一间却是未曾用过的。
新露当先跑进去,整理了一下床榻。
曹玉林随后就将栖迟背了进来。
栖迟刚躺下,李砚已将稳婆推了过来:“快!”
稳婆见在医舍,心安了不少,这里有药有大夫,真有什么也不必担心,凑近看了看栖迟的情形道:“夫人这是提前了,一定是遇到走水受了惊才……”
李砚打断他:“何必废话,好好接生,若出事为你是问!”
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从未想过他这样一个乖巧的少年也会有急到发怒的时候。曹玉林抹了把额上的汗,甚至打量了他一番。
稳婆战战兢兢地回:“是是!”一面忙招呼新露去烧热水。
只有栖迟忍着痛,冲他摇了一下头:“莫慌,你先出去。”
李砚抓了她的手,看了看,才终于出去了。
新露快步出去烧水时,在门口看到他,停下宽抚了一句:“世子放心,我知道你是担心家主。”
李砚点头,垂着头一言不发。
光王妃便是因生他难产而亡,他虽未到年纪,对于女子生育却早就知道了最坏的一面。
何况现在的情形又如此糟糕,怎能不心急如焚。
新露去烧水了,他在外面紧紧握着手指,来回地踱步,听着里面姑姑的动静。
数百里外,前线大军阵前。
黑夜里凉风如镰,营地里篝火熊熊,军士巡营而过,齐整无声。
纵使深夜,也依旧是兵戈整肃。
一行数人快马驰回营地,踏出一阵飞扬的尘土。
为首的马一勒停,其余纷纷停下。
伏廷坐在马上,一只手里还提着刀,随手一掷,插在地上,下了马。
后面跟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