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以来,从未有过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的时候,这个女人是他的夫人,却要他划分得清清楚楚,决裂得明明白白。
如果走到这步,她还能说断就断,就当他如外人一般,那他只能认栽,是她绝情,他无话可说。
罗小义看看左右,打马跟着,低低叹一句:“那就不找嫂嫂了?”
找?找过了,她若真有心回来,就别说什么他日。
伏廷不发一言,马鞭一甩,疾驰出去。
光王府里,栖迟坐在窗前,手里拿着秋霜刚刚送来眼前的消息。
消息自长安、洛阳二都网罗,经由商号传递送至,是她早就吩咐收集的。
经商途径,所知有限,但也好过耳目闭塞。
她看完,揭了面前香炉,将几张纸投了进去烧掉。
看起来暂时风平浪静,或许天家不会着急动手,越是此时,越不能自乱。
“其他安排如何?”
秋霜小声道:“家主交代的都吩咐下去了,线路、人手,无一处疏漏,一旦……真有对世子不利的时候,便是最差的一步,也足以妥当安排世子撤走。”
她又问:“阿砚那边呢?”
“世子带着印绶亲自去了府营。”
府营里驻扎着光王名下的直系兵马,栖迟觉得李砚能亲自去再好不过。
秋霜恰好禀报:“商队已走动出去,按家主所说,办好后会烧去账册,暗中听从吩咐。”
府营兵马虽有,但太平中原不似边疆,兵器已旧,商队要运的是生铁。生铁做冶兵用,朝中历来禁止私自买卖。
若有可能,栖迟一辈子也不会碰这种生意,宁愿他们一辈子暗中等着吩咐,永远用不上。
秋霜禀报完便出去了。
栖迟独自坐着,看着窗外绿树繁花,斜阳熠熠。
没了北地的大风凛凛,雪花飞扬,这里只剩下光州独有的温柔,她竟有些不习惯了。
想到北地时,便及时打断了,怕收不住。
过了一会儿,新露来了:“家主,外面有人求见。”
栖迟正好岔开头绪,看过去:“何人?”
“说来只怕要叫家主觉得好笑。”或许是有意让栖迟心情好些,她还真笑了一下:“当初皋兰州里的那个箜篌女罢了,竟还有脸登门拜访。”
她一怔,起身说:“请她过来。”
……
庭院里,露天设席,来人很快被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