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不枉费姑父的教导。”
薄暮的光透过掀动的帘布映在他半张脸上,栖迟隐约觉得当初那个在车中随她同来北地的孩子已经再也瞧不见了。
马车赶着落城门前的最后一小段时间入了城。
自从当初栖迟与古叶城的独眼订立了互惠的协议,北地就多了不少外来胡商入驻开设商号。
如今的幽陵郡中也不例外,因着距离古叶城不算远,独眼的铺子也在这里占了好几家。
伙计小跑着去通知他有客拜访时,独眼正在街心的一家铺子里对了账目要返回古叶城,闻言就觉得不对劲,像是自己的行踪被人掌握了一般。
他叫伙计去带人来,一面在边上的耳房里往外看。
曹玉林先进来,一行人紧随其后,默不作声,却极其整肃威压,径自将店铺就关了。
他们身后,缓步走来一个女人,隔着帽纱看不清模样,唯有身段有些眼熟。
独眼看看曹玉林,再看看她,便知是遇上熟人了。
栖迟入了耳房,拢着手说了句暗语:“拘一把火做。”
独眼知道她手笔,“火做”指的就是大宗买卖,必然又是一笔很赚的,自然求之不得:“这次拘什么?”
外面始终很肃穆,没有一个人出声。
耳房里,栖迟很迅速简洁地将要说的说清楚。
很简单,让她带来的这批人随独眼启程,做商队模样回到古叶城内,随后就安插在自己的商队里,其余的事就不用他管了。
这样,在边境的后方,古叶城里,就不动声色地多了一支藏兵。
哪怕阿史那坚的人来回于边境线外查探,兵器与人手是分开过去的,在路上都没有暴露的可能。
很长的时间内,独眼都在考虑。
他是有数的,实际上栖迟运生铁、冶兵,皆是在古叶城这三不管地带做的,他多少是拿了钱参与了的,知道些眉目,只不过也知道规矩,这些事情都当做不知道。
此时却连声说:“伤攒子。”
意思是亏心事,多少是有些害怕的。
栖迟说:“放心,这一单,对得起任何人,甚至能叫你古叶城也摆脱以往的威胁。”
独眼是聪明人,明里暗里一番话,又重利当前,他知道该选哪一头。
何况当初就已选过了一回了,临时跳反,两头都没好路走。
终究,他还是握指成拳,伸了出来,答应了。
栖迟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