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鼻子随从连痛都不敢喊,立马趴在地上跪好了,“门主方才不是说……擅闯禁地者,莫论因果,杀……吗?”他浑身发抖,语调有点可怜委屈。
我作证,墨青方才确实也这样说过。
不过,领导嘛!什么叫领导!领导就是,说一的时候,你要说一,领导说不是一的时候,哪怕他前面刚说了一,你也不能提醒领导刚说了一。因为这会显得领导非常的愚蠢,让领导尤其的没有面子。
毕竟我也是当过领导的人,我很能领会墨青现在作为门主,遇到一个愚蠢属下那种尴尬的心情。
于是我善意的打了圆场:“我这不是擅闯呀!我这是被逼着闯的呀,不能杀我。”我一扭头,指着那边被我打晕过去的柳沧岭道:“杀他,都是他的错。”
“不行!”
芷嫣在旁边叫了出来。
可除了我没人听得到一只鬼的话,哪怕是拿到了万钧剑,修得这般厉害的墨青。
我瞥了芷嫣一眼,没打算理她。这个锅不让柳沧岭背,就没人背了,我又不傻,当然优先保住芷嫣的身体,柳沧岭死不死,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我转回目光,望向墨青,等待他来做决定。
而最终,墨青终是转身走了,只留了一句话下来:“戏月峰,自去令人安排住宿。”
这便是同意让我留下来了,然而收不收我当徒弟,杀不杀柳沧岭却是没细说。只是在离开之前,他路过我的墓碑时,脚步微微一顿,稍动手指,一个闪烁着金光的结界在我坟上凝结而出,像撑了一把大伞,挡住了瓢泼而下的大雨。
我眉梢一挑。
他这是几个意思?顺手给个施舍吗?
没机会问,也无法去问,墨青的身影,便彻底隐没在了雨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