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艰难。
佟大掌柜不过是裴家一个体面的掌柜,就能认识卫家这么好的人家,以裴家三老爷的人脉,认识的好人家肯定更多。
“只要孩子好,也不拘是招赘还是出阁。”他还特意交待了一句。
裴宴瞠目结舌。
他这一生遇到的要求多了去了,可请他当媒人的,这还是第一遭。
裴宴再次仔细地打量郁文。
他不会是真的想让自己给郁小姐做媒吧?
郁文还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把家底也跟裴宴交待了,想着裴宴好量媒做媒,给郁棠说个合适的人家。
他感慨道:“我们家原本也是有点家底的,都是我,交友不慎,上了当,害得家里把家底都掏空了。”
郁文把自己买假画的事也一一告诉了裴宴。
“你等等!”裴宴听得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一回过神来忍不住就打断了郁文的啰嗦,“你是说,你买了幅假画,郁小姐帮你收拾了烂摊子?!”
什么叫烂摊子!
郁文对裴宴的话有些不满,可碍着要给裴宴几分面子,他没有流露出来,而是耐心地道:“不是烂摊子,是我一时没有察觉,被朋友蒙骗……”
那还不是烂摊子!
裴宴没有理会郁文往脸上贴金的行为,眼中难掩惊愕地道:“所以说,当时郁小姐要是不把银子追回来,你太太看病、吃药的银子就都没有了?”
郁文被裴宴这么一说,再想想当时的情景,此时才老脸一红,嘴硬道:“那倒也不至于。只是家里比较困难而已……”
那他当时还真是误会郁小姐了。
以为她是为了赚几个银子才去当铺碰瓷的。
不是,核心的东西没有变,郁小姐的确是去碰瓷的。但为了一己私欲去碰瓷和为了挽救母亲性命不得已去碰瓷那就是两回事了。
裴宴想到在长兴街和郁棠的偶遇。
还有他呵斥郁棠的那些话。
对个小姑娘而言,的确太严厉了些。
裴宴有些坐不住了。
他挺直了脊背,又喝了杯茶,心中的不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愈演愈烈。
特别是他想到郁棠从头到尾都没有向他解释过一句,也不曾向他抱怨过一句。
他却忘了,郁棠不是没有试图向他解释过,也不是没有向他抱怨过,只是她还没有开口他脸先寒,郁棠没有机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