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道:“你说谎!要不然我说抬举江潮的时候,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郁棠被问得咽住。
裴宴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觉得陶清果然是兄长,很是靠谱,遂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觉得非常地奇怪,那顾昶怎么会三番两次地碰到你。顾家在杭州城又不是没有宅子,他如今是御史,回顾家也算是衣锦还乡了,他不仅藏着掖着,还住到我这里来。我是怕他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前世今生,郁棠最恨别人对自己有“不好的心思”了。
这一世,她已经从前世的泥沼里爬了出来,裴宴凭什么这样说她。
她气得暴跳,道:“三老爷此言差矣。我只是个穷秀才家的女儿,出生寒微,长在闾巷,有什么值得别人记挂的……”
郁棠的话还没有说完,裴宴就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而且……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
他忙补救道:“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家,行事恣意就不说了,怎么脾气还这么泼辣?顾曦的婚约是你拆散的吧?李端家是因为你倒霉的吧?顾昶是什么出身?他若是有心,会查不到?”
郁棠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裴宴看了心中大定,嘴里却毫不留情地又道:“你就不能长个心眼?我这边急得不得了,你却在那里和顾昶说说笑笑的!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顾昶的?我也好给你分析分析。”
郁棠这才发现,自己今生还真没有什么机会在顾昶和她说话之前就认识他。
这个谎该怎么圆?
郁棠额头上冒出汗来。
偏偏裴宴还在那里催:“你仔细想想,你第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话?他当时是什么表情?”
他问得急了,郁棠只好心一横,道:“我真的不记得了!自从我做了那个梦之后,有时候我压根分不清楚哪些是做梦梦到的,哪些是我真实经历过的!”
裴宴吃惊地望着郁棠,心中升起股不好的念头。
难道顾昶接近郁棠,真的是有什么目的不成?
裴宴想再仔细问问郁棠,徐小姐已经交待完了,正朝着这边过来。
他不好再多说,只能神色肃然地叮嘱郁棠:“你不要再和顾昶说话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