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很多人明里暗里地羡慕、妒忌。而裴宴这么说,分明是在暗示他,顾昶也是那些羡慕、妒忌他的人之一。这种扒遮羞布的事,裴宴在场只会让顾昶难堪,不要说联姻(了),说不定话一出口就结了仇。
殷浩就损他:“你不想去就不去好了,为何要拿人家顾朝阳说事?顾朝阳再怎么羡慕、妒忌你,人家现在继续在官场上混着呢!你呢,致仕继承了家业,再厉害,也就只能在你这一亩三分地里厉害,人家有再多的羡慕、妒忌恐怕此时也已经释然了。”
裴宴气得把殷浩赶走了。
殷浩还就真的不敢让他去做这个说客了。
第二天的午时,他请了顾昶在裴宴家的水榭午膳。
裴家的厨子穿着蓝色粗布褐衣,拿着刀,带着一帮徒弟在水榭旁等着,殷浩和顾昶并肩坐在湖边的小马扎上,一人拿着根鱼竿在钓鱼。
“还是遐光会享受啊!”殷浩望着荷叶刚冒尖尖角的湖面,感慨道,“瞧瞧这架式,要是我,我也愿意致仕回乡继承家业。难怪周子衿妒忌他妒忌得抓心挠肺的。这家伙,在哪里也不让自己吃亏。”
顾昶笑了笑没有吭声。
一个在乡间混吃等死的人,就算从前再惊才绝艳,可时间长了,远离朝堂,影响力渐减,还能拿什么来保护家族利益,有什么好羡慕的?
他是不会做这种人的!
殷浩看着,精神一振,开始慢慢地向顾昶透露着殷家的打算:“不过,人各有志。我虽然羡慕,可你让我真的像遐光这样放下京中远大的前程回乡,我肯定是不会愿意的……”
那边郁棠和徐小姐正准备出去逛逛。
因为提前从裴宴这里得到了消息,昨天下午杨三太太临时改变行程,去拜访了浙江布政司使秦炜。秦太太对杨三太太的拜访非常惊讶,好在杨三太太是个应酬的高手,很快就让秦太太相信秦家本就是在她的拜访名单上的,对杨三太太一见如故,甚至约了今天下午一起去逛银楼。
徐小姐悄声告诉她:“我们不去那里,太拘谨了。我们逛我们自己的,回来的时候大家一起回来就是了。裴家的骡车坐着还挺舒服的,就是走到哪里都被人围观、被人议论不太好。”
郁棠今天只准备做一个好的陪客,她笑着应好,问跟在她身边的陶婆:“您还习惯吗?”
陶婆笑着应诺,道:“小姐还是叫我陶婆子吧?我在杭州城住了二十几年,旮旯角落就没有我不熟悉的,小姐要去哪里,我可都能帮着带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