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确定下来,肯定就要围着那山林走一圈,看看你们家的山林是不是全是一样的土质,能不能引水灌溉,需不需要挖成梯田的模样……总之,得一次把这件事解决了才好。否则还不知道三老爷下次是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这么大的工程量?
郁棠觉得太麻烦裴宴了,都要打退堂鼓了。
一直注意着郁棠的神色的胡兴见了忙道:“您别看着麻烦,可若是这次做成了,您以后十年、二十年,甚至是几代人都不用管了,可谓是一劳永逸,岂不是比年年月月都挂心这件事要好。”
郁棠当然知道,只是她怕麻烦裴宴。
裴宴也看出来了,道:“我这段时间正好没事。再过些日子,等我除了服,除了家里的事,江西那边我得去一趟,淮安那边也少不了要去还人情,到时候你就是想我帮你,我也没空了。”
郁棠咬了咬牙,想着只有以后想办法再报答裴宴了。
她笑着向裴宴道了谢,还道:“回去了让我阿爹登门拜访,好好地谢谢您。”
裴宴默然。
他突然发现,他要是真的娶了郁棠,郁老爷岂不成了他的岳父!
他还能安心地让郁老爷来给他道谢吗?
还有吴老爷。
他是随着郁家的人当成长辈呢?还是各交各的呢?
裴宴突然发现从前他不怎么看在眼里的人,到时候恐怕都会成为他的长辈……
两人回到各自的船舱,都有点睡不着。
裴宴是因为辈份,郁棠是因为银子——照胡兴的说法,若是真的要开挖梯田,还要筑沟渠,那得多少银子?他们家拿得出这么多银子来吗?万一裴宴这边有了办法,他们家却拿不出银子来怎么办?
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船到码头的时候,神色都有点憔悴。
好在是郁家前一天就得到了消息,郁文和郁远早就等在了码头,和裴宴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踮着脚等着郁棠下船,压根没有注意到裴宴与平时有什么异样,等到郁棠下了船,更是呼啦啦挤了上去,拉着郁棠的手问来问去,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裴宴。
裴宴表情僵硬地在那里站了一会,见郁家的人根本没有再和他寒暄的意思,知道他回来的人又渐渐地围观过来,他铁青着张脸,坐着轿子就走了。
等郁棠回过神来,裴宴早不见了踪影。
郁棠摸了摸鼻子,也懒得理会裴宴的心情,高高兴兴地跟着父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