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耳朵有些发烧。
他经历的事虽多,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他轻轻地咳了两声,这才道:“郁小姐不是一直为家里的那片山林担心吗?我就去帮着看了看。”
但他是那种随便帮人看看的人吗?
裴老安人狐疑地望着儿子。
宋家不知道明里暗里求了她这个儿子多少次,也没见她这个儿子去帮宋家出个主意。
裴宴在母亲的注目下有些不自在地又轻轻咳了两声。
电光石火中,裴老安人突然明白过来。
她惊讶得无以复加,指着裴宴的手有些颤抖地道:“你,你这是……看上了郁小姐?”
裴宴第一次觉得自己像被扒了衣裳似的被看了个透,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我觉得郁小姐很好。”
裴老安人也觉得郁棠不错,可真的做她的媳妇……她还是觉得能有更好的选择。她沉吟道:“你,你跟郁家提了没有?”
裴宴笑着道:“我当然要先告诉您啊?这件事不是得您帮我出面张罗吗?”
裴老安人望着自己这个风神俊逸又从小就叛逆不听话的儿子,不知道该欣慰还是感慨。
裴宴却没打算让裴老安人有机会和他讨论这件事,他直接把这件事丢给了裴老安人,还道:“这样家里也太平了。免得一个、两个的都来给我说亲,说的也都是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万一和谁家扯上什么关系,我们家到时候就算是想保持中立都不成。”
裴老安人可不相信儿子的说法。她怀疑地望着裴宴,道:“你是那种怕事的人吗?我怎么觉得你还有点唯恐天下不乱呢?”
裴宴直理气壮地道:“姆妈,您误会我了。谁有太平日子不想过?这不是求而不得,只好应战吗?我觉得郁小姐很好,知根知底,家事清白,人事简单,为人机敏,既忍得住又不怕挑担子。”最后还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家宅平平安安才是最要紧的。您看我大兄,您再看我二兄。”
说得裴老安人半晌都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