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
费质文的夫人十六天前已经病逝了。
而且说因为费夫人留下遗嘱,一切从简。所以费家不准备大办丧事,按照费质文的意思,只是通知各家世交故旧一声。
裴宴站在书房的中央,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第一次晚膳的时候回去晚了。
郁棠很是担心,亲自给他盛了碗文蛤汤。
裴宴勉强喝了一碗,在饭桌上和郁棠说起费夫人去世的事。
郁棠不知道费家的事,听了只当是费质文和裴宴私交非常的好,还给他出主意,道:“虽说是丧事从简,不需要我们派了人去吊唁,但你可以写封信去给费大人,安慰安慰他。”
恐怕费大人这个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几句无关痛痒的安慰了。
涉及到费质文的隐私,裴宴不好跟郁棠细说,敷衍地点了点头,事后还是决定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写了封简短的信安慰了费质文几句。
谁知道到了月底,裴家正忙碌地准备着嫁姑娘娶媳妇,远在京城的张英写了一封信给裴老安人,希望裴老安人能帮着他说服裴宴,到京城小住些日子。
说是费质文因为夫人去世,悲恸不已,决定致仕。
如今能劝得动费质文的,只有裴宴了。
裴老安人当然不太相信张英的话。
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费质文比裴宴大了二十岁,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平时看在同门的份上,颇为照顾裴宴,可若说和裴宴的私交,毕竟年纪隔在那里,未必就能说得动费质文。
说服裴宴去京城,十之八、九是想让裴宴帮张家和其他几家角力而已。
裴老安人没有理会这封信,高高兴兴地嫁侄孙女,娶了孙媳妇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