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幕僚来,只是话刚开了个头,陈大娘就有些尴尬地进来通报,说陈先生又来了。
裴彤虽说有些越俎代庖,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这本是裴宴的事,陈先生却屡屡打扰到裴老安人。
郁棠看着裴宴。
裴宴已吩咐陈大娘:“请他去我书房里坐吧!”
陈大娘却窘然地道:“那位陈先生说,他是来告辞的。还说,他刚刚收到了京城里的飞鸽传书,彭家的七爷彭屿,任了刑部侍郎,是首辅沈大人亲自推荐的。”
短短的几句话,却透露出太多的信息。
这让裴宴不得不重视。
他忙请了陈先生进来。
陈先生除了满脸的疲惫还有满脸的焦虑,开门见山地道:“我来之前,张大人和我谈了半宿,我们当时都觉得自己挺有道理的。可我来了裴家,看到裴家的太平日子,我就有点后悔当时没有劝劝张大人。可没想到我的一时犹豫,却变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遐光,沈大人应该在最近就会提出致仕,张大人那里少不了我,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一早就启程回京城了。”
裴宴没有说话。
陈先生长叹了几声,揖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你等一等。”就在陈先生已经一只脚迈出了门槛,裴宴突然叫住了他,淡然地道,“我明天和你一块儿去京城。”
“什么?!”陈先生又惊又喜。
裴宴却面无表情地道:“先生先回去收拾行李吧,我这边,还要和我母亲说一声,家里的事也要安排下去。”
陈先生已经高兴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连声应“是”,四十来岁的人了,却脚步雀跃地退了下去。
屋里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郁棠才扶着裴老安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姆妈!”裴宴颇有些无奈地喊了裴老安人一声,然后目带愧疚地望向了郁棠。
郁棠忙向他摇了摇头,表示她并不介意。
相比去江西,自然是京城的事更重要。
裴老安人大惊。
裴宴非常尊重自己的父亲。他既然在裴老太爷临终前有过承诺,就不可能推翻这个承诺,可现在……
裴宴就握住了母亲的手,沉声道:“我昨天晚上仔细地想了很久,与其一味的防守,一味的回避,不如主动参与到其中去,打得那些人措手不及,打得他们疼痛失声,打得他们想起我们裴家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裴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