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攥紧了文书。
她接着道:“也是最温柔,最善良的人。六年前,如果不是那般场景,我或许会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她故作轻松,笑了笑,“或许,还会想做你们鲛人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双人。”
长意看着她,并不避讳她的眼神,四目相接,谈不上缠绵,也说不上厮杀,这瞬间的静默宛如深海暗流,将他们两人的情绪都吞噬带走,流向无尽的深渊。
烛光斑驳间,长意竟依稀觉得,纪云禾眸中,似有泪光。
一眨眼,她的黑瞳却又清晰可见。
长意默了片刻,只好整以暇的打量她:“事到如今,再言此语,你又有何图?”语调坚硬,犹似磐石。
“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
“好,我知道了。”
再无纠葛,长意转身离去。
房中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纪云禾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两三侍女,将她要的红罗炭送上来。
她坐了很久,直到侍女来了,将炭放下,又收拾一番,问她:“姑娘,炭火够了吗?”
纪云禾看着屋子里的炭盆,嫣红的炭火迷人得像少女的脸颊,此时仍是寒冬,而纪云禾却仿佛来到了三月春花渐开的花海。
春风一抚,携着春花与暖阳,酥了眉眼脸颊,便令这寒冰般坚硬的脊梁骨也化了水,柔软了下来。
纪云禾看着这嫣红,倏尔笑出了声来。
够了够了,想说的话也都说出口了。
“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