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思博微微摇头。
李彦顿了顿,又大声道:“你在凉州炼的丹,是不是云丹?”
贾思博点了点头。
李彦道:“云丹的丹方,是不是张守义给你的?”
贾思博摇了摇头。
李彦瞳孔收缩。
不是张阳!
想想也对,张阳与江南案的关系,其实并不是十分紧密。
他的未婚妻是丹徒县齐县令之女,受到牵连,配入掖庭,以张氏家族在当地的势力,张阳能够查探到真相,但他并不是崇云观的道士,手中是不是有云丹的丹方,就是未知之数了。
可如果不是张阳,贾思博又能偷偷炼制此药,就说明……
李彦立刻醒悟:“云丹的丹方,是你背后的人给你的,云丹经此一案不会有了,但**……那个人手里还有玄膏,对不对?”
贾思博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
耳边的声音,彻底消失。
接下来的问题,他就没有任何回应了。
意识不断下沉,下沉。
恍恍惚惚间,回到了五年前。
那一年,他初到长安,借宿驿站,被安排进了湿气最重的屋子内。
正收拾房屋呢,一位身材瘦削但笑容阳光的士子,走了进来,自我介绍:“张阳,字守义!”
一身月白长袍的他起身,客气而疏远的道:“贾思博,字士林。”
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渐渐的。
两人一起向各权贵府上启陈诗,行卷请托。
两人一起参加文会,吟诗作对,博取声誉。
无用。
依旧落榜。
两人愤慨于朝廷的不公,屈辱于权贵的冷眼,期望于未来的转变。
不。
对于科举,他已经绝望,心中萌生了某种念头。
你不给我,那我就要亲自来取!
而张阳依旧坚定不移,只是偶然之时,也会借酒消愁,提及他有一桩大仇,难以得报。
他留了心,终于在一次醉酒后,套出了江南案的血海。
得到真相后,他很失望,因为这件事牵扯太多,不好利用。
但基于江南案,倒是想出了另一个计划。
只是那个计划还未完善,被张阳听去,居然就留了心,并且付之于行动。
两人于通化门外道别,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