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再度来到严世蕃面前时,简直就跟仆从一样,那种感激涕零是发自内心的,对于赵文华也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我已经不是小阁老,以后不要再称呼职务了……”
相比起来,严世蕃表情平澹,说这番话的时候就好似家常聊天:“至于赵文华,你们去解决掉,别让他死得太痛快便可。”
鄢懋卿和罗龙文赶忙点头:“是!是!”
严世蕃显然看不上赵文华,除去那个想要**投机的内鬼,自然也没有多少成就感,他真正在意的是手中的退婚书:
“徐阶退婚,你们也知道了,此举高明,既是与我父子划清界限,也是与严党分庭抗礼……”
“这老物因势导利,明明没有做什么,却获得此次**风波的最大收益,很快就能确定自己在清流派系里的领袖地位,再也不是毫不作为的‘甘草国老’。”
“于公于私,我严党和徐阶,都只能活下去一个!”
鄢懋卿和罗龙文听得心头一季。
严嵩外号“道童首辅”,徐阶外号“甘草国老”,两人又同时被称为“青词宰相”,在许多官员眼中,其实并无什么高下之别,仅仅是徐阶不主动为恶,一味附和罢了。
可现在不同了,徐阶通过退婚,既顺了嘉靖之意,又与严嵩正式对立,清流官员势必会团结到他的身边。
这个时候的清流,可不是后来的那些东林党可比,其中有不少才干之辈,团结起来绝对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能够制衡严党,形成嘉靖乐意见到的局面……
鄢懋卿和罗龙文深吸一口气:“如何对付这老物,请东楼兄吩咐!”
即便对方是阁老,他们也毫不畏惧,保证严世蕃一声令下,扑上去就咬。
然而严世蕃一句话,让两头疯狗都呆住了:“徐阶是松江华亭人,徐家在当地有多少田产?”
鄢懋卿问道:“东楼兄之意是……”
严世蕃道:“我准备先查查徐阶家中有多少田产,再清丈田亩。”
鄢懋卿变色:“东楼兄,这清丈田亩,非同小可啊!”
罗龙文是江南人,想到那里的情况,声音更是微微一颤:“此事碰不得的……”
想象中的发泄,严世蕃狂吼着将桌上的文房用具一扫而空。
实际上的发泄,去查士绅的田地?甚至要清丈田亩?
那可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
严世蕃并不理会,继续道:“第二件事,赵文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