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动着翅膀飞出天线交错的狭窄的天空。
弄堂口的齐铭单脚撑着地,跨在单车上用一只手发着短信,看见易遥推着车过来,就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从肩膀上把书包顺到胸.前,从里面掏出一袋热牛奶。
“不想喝。”易遥摆摆手。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刚刚吃了药的关系,易遥觉得微微有些胸闷。她深吸了一口气,跨上车,“走吧。”
骑出弄堂之后,易遥轻轻地说:“我吃过药了。你也不用再整天逼问我怎么办了。”
“吃了什么?”齐铭并没有很明白。
“我说我吃过药了”,易遥把声音提高了些,“堕胎的,药。”
身后并没有传来回答,只是耳朵里传来的清晰的刹车的声音,以及小手臂突然被铁钳夹住般的疼痛感。
易遥好不容易把单车稳住没有连人带车翻下来 ,回过头有点生气地望向齐铭,“你疯啦?!”,易遥甩了甩手,“你放开我!”
“你才疯了!”齐铭抓着易遥的手陡然加大了力量,指关节发出骇人的白色。齐铭咬着牙,情绪激动,可是声音却压得很低,“你知不知道药流很容易就大出血,搞不好你会死的你知道吗?你搞什么!”
“你放开我!”易遥提高声音吼到,“你懂个屁!”
“你才懂个屁!我上网查过了!”齐铭压低声音吼回去,两条浓黑的眉毛迅速在眉心皱出明显的阴影,狭长的眼睛变得通红。
易遥停止了挣扎,任由着齐铭抓着自己的手。
时间像是有着柔.软肉垫的狮子般脚步轻盈,从两人的身边缓慢而过。易遥甚至恍惚地觉得听到了秒针滴答的声音。只剩下手臂上传来的疼痛的感觉,在齐铭越来越大的力气里,变得愈发清晰起来。齐铭的眼睛湿润得像是要淌下水来,他哆嗦地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再说出话来。
红绿灯像背景一样在两人的头顶上换来换去,身边的车流人流像是嘈杂的河流。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易遥慢慢得从齐铭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臂。
她揉了揉被抓出来的红色指痕,低下头轻轻地说:“那你说,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说完她转身跨上车,然后慢慢地消失在纷乱而嘈杂的滚滚人海里。
齐铭趴在自行车上,用力弯下了嘴角。
地面上啪.啪地掉下几滴水迹,在柏油马路上渗透开来。
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齐铭掏出手机,看见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