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扁扁嘴角,“我知道最后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嗯?”陈老看着他。
“刚刚我离开之后,谢云继去找了她。”轻歌伸手关上窗子,“她的意思是将天机阁最厉害的星辰和日月给谢云继所用。一切听谢云继吩咐。”
“这样就对了,主子爱说反话,敬谢不敏原来是悉听尊便。”陈老道。
轻歌打了个哈欠,“既然你知道了,你给星辰和日月传信让他们即刻来京去谢氏盐仓吧!我去睡觉了。”
“你不是都睡了一天了吗?”陈老皱眉。
“明日还要给老侯爷表演,这是个苦差事儿,我要养精蓄锐。”轻歌丢下一句话,进了里屋。
陈老嘀咕了一声,径自去传信了。
谢芳华迎着夜风在海棠亭站了片刻,直到感觉丝丝缕缕的凉寒之意,才带着侍画回了房。
英亲王府白天的热闹散去,晚上恢复了安静。
英亲王妃送走了各府的夫人小姐,累了一日,早早歇下了。
英亲王虽然也累,但是辗转难眠,一会儿看着睡在她身旁的英亲王妃,一会儿又移开视线看着隔在两个人中间的枕头。
这个枕头已经隔在两人中间多年了。
虽然一个月他有大半个月宿在正院,一年有大半年宿在正院,但是,这枕头从八年前秦铮走失两日之后回来她与他大闹了一场后,再没有拿开过。
比起儿子,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已经轻得不能再轻。
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有些时候她固执得不可理喻,但偏偏她还是这样一个温婉大度的人。英亲王府后院的事情从来不需要他操心,庶长子平安长大,几个庶女也平安乖顺,她不曾伸过手指头碰过一手指。各房侧妃妾室只要不过分,她都能大度一笑置之。
按理说,这样的王妃,他该是知足,可是他越来越觉得心里空荡,寻不到根。
自从德慈太后他的母后离开后,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最早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呢?时光磨平了很多东西,可是总有磨不没的。那是多年前,他站在法佛寺后山,看着在桃花林里的捉迷藏的一对少男少女。自此,他的心就空了。
后来,母后为他选了一世安稳,换得了一个王妃。
当时他亲自传赐婚圣旨,那女子温婉地笑着,如暖阳一般,轰塌了他心里的一个角落。
大婚后,他想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