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都纵容我,是以,我不怕皇叔。而我娘惯着我,我躲她也不生气。我爹嘛,他若是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娘就与他翻脸。他自己也不敢太过分。我也不怕他。至于您吗?您的外孙女我不还没娶到手吗?哪里敢躲?”
忠勇侯无言以对,看了他片刻,见他本来还张扬精神的模样如今如霜打了的茄子,他哼了一声,偏回头,对谢芳华道,“丫头,你过来,给他看看伤势!”
谢芳华坐着不动,“爷爷,我不是太医。”
“但你是大夫!”忠勇侯道。
谢芳华眼皮动了动,摇头,“爷爷,您糊涂了?我也不是大夫,若是大夫,我自己的病怎么治不好?还需要跑去法佛寺祈福求平安?”
“你大病多年,吃了无数药方,都说十年磨一病,不懂医术也成医。你磨蹭什么?快点儿过来给他看看!”忠勇侯催促她,不容拒绝地道,“让你给我俩温酒煮海棠,你偏偏睡着了,一壶酒喝完后,铮小子怕吵醒你,自己动手煮了下一壶,还吩咐婢女给你拿了披风盖上怕你受风。你倒好,半丝不领情!”
谢芳华伸手揉揉额头,尽量让自己镇静,“爷爷,孙女就算和他有了婚约,但也还要三年后大婚,这闺阁礼数可不能作废。您如何让我一个女子近身检查男子的伤势?这可不是倒一壶酒,指使人拿个披风那么简单!”
“这里没有外人!有了婚约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爷爷在,你还怕谁说闲话不成?你身为忠勇侯府的小姐,是要守得闺仪,但也不能被礼数束缚,过于死板。”忠勇侯训诫她,“事急从权,如今去喊太医,不仅耽搁功夫,还破坏下棋的乐趣。你就别废话了!快点儿!”
谢芳华揉额头的手顿住,无言反驳,抬眼看秦铮。
秦铮静静地瞅着他,不张扬嚣张的时候,他就是个安静的少年,清俊风流,瑰姿洒意。这样的少年,安静的时候,身上也带着一丝危险,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谢芳华忽然想起昨日在英亲王府碧湖暖阁的踏上,他给她从怀中找药,面纱下的脸不由得红了,有丝丝灼热。这时忠勇侯又催促了一句,她闭了闭眼睛,慢慢地站起身。
秦铮见她起身,安静的目光动了动。
谢芳华来到秦铮面前,压制住所有情绪,对他面无表情地道,“将袖子撸起来。”
秦铮摇摇头,用那只好手臂托着受伤的手臂道,“动不了了!你帮我吧!”
谢芳华蹙眉,打量他神色,见他不像作假,伸手挽起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