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站在雨中,看着门口,任雨水打湿他衣服、头发和脸。过了许久,他低头,看向地面。两捧细沙在地面上堆成了一个小包,相挨在一起。即便雨落到地面上,也冲不散,冲不走。
他的确是逼得她太紧了!
谢云澜的确是触动了他心底的那根叫做紧绷的弦。
他从见到他第一面便知道,比之秦钰,谢云澜才让他敏感地觉得一定要防。
可是到底如何做,他却不知道了!
不过,今日她教了他!
好一个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秦铮抿了抿唇,偏头看了一眼,见飞雁立在门口,对他招招手,吩咐道,“将这两捧沙子给我收起来。有朝一日,爷也要用这两捧沙子来告诉她一个道理。”
飞雁点点头,会房中拿了一个碗,走过来拾掇沙子。
秦铮缓步进了屋。
屋中一室还有她身上隐隐的药香味道。
秦铮伸手打开了窗子,任窗外的风雨吹进屋,凉气湿气融入进来,吹散了一室药香味。
赵柯领着谢芳华一路出了平阳县守府门。
玉灼抱着东西追出来,气喘吁吁地追上他们,对谢芳华嬉皮笑脸地道,“芳华姐姐,表哥让我吩咐人备车送你去云澜公子的府邸。”话落,他举了举手中的药,“这些也给你带着。”
谢芳华脚步一顿,面色动了动,点点头,“好!”
玉灼嘻嘻一笑,“表哥可舍不得你走呢!昨**发热,表哥急得手足无措,似乎恨不得自己学医术一般。”顿了顿,他话音一转,抱怨道,“不过他脾气太差了,太容易发火了。我们都怕他,不敢惹他,总是受他欺负。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还就得你能治得了他的臭脾气。”
谢芳华即便再没心情,闻言还是忍不住笑了。
玉灼见她笑了,心想总算这位姐姐是个聪明清透的人,也不枉他小小年纪就为他们俩的事情愁翻了脑袋。他转身对守门的人道,“快去备车!”
那守门人虽然没见过谢芳华,但是自然是知晓玉灼的,如今也是知道了谢芳华的身份,连忙点头,下去车棚备车了。
这时,雨下得大了些,凉意更甚。
玉灼搓着手,凑近谢芳华,借着她的伞下遮雨,同时对她悄声道,“芳华姐姐,表哥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可千万别生他太久的气。也别因此不理他。你凉他几日,让他知道错了也就罢了。男人嘛,若是没有脾气,还叫男人吗?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