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秦钰便着内侍官给谢芳华送来了皇后的礼服。
礼服极其漂亮,华光异彩,在旧制的基础上,秦钰还是用心地让人重新做了细微的改动,凤凰振翅欲飞,浴火翱翔于九天,栩栩如生。
秦钰穿戴好崭新的帝王龙袍,前来见谢芳华,对她温声道,“先行即位礼、大赦天下、颁布诏书登基,接玉玺、百官朝贺等一应事毕,才行封后大典。前面一应事情十分繁琐,估计要大半日,你先在这里休息,待仪式差不多时,我派人来喊你入朝。”
谢芳华慢慢地点了点头。
秦钰看着她,目光凝视,过了片刻后,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低声说,“芳华,若是登基立后顺利,你就做我真正的皇后吧?可好?”
谢芳华抬眼看他。
秦钰与她目光对接,温声道,“这一生,携手到老,不求百年,只求你我一生。我为帝,你为后,南秦江山开创出真真正正的太平繁荣盛世,也不枉这一世。”
谢芳华从他目光中看出了真挚,坦诚,清澈,她面色现出片刻的恍惚,不过瞬间,便撤回手,对他道,“若是今日真能顺利,我便应承你也无不可。”
秦钰露出笑意,“当真?”
“不是君子,也能一言九鼎!”谢芳华道。
秦钰颔首,上前一步,抱住她,“在平阳城的月老庙,我曾经将你我的名字写在了红布条上,吩咐月落用彩带挂去了槐树上。神槐长了千年,缔结了多少姻缘,我只祈求,到我这里,灵上一次就好。”
谢芳华一怔。
秦钰将她抱紧,似乎要揉进怀里,片刻后,又慢慢松手,放开她,低声道,“月落对我此举不解,说天下万千女儿家,你明明对我无意甚至有恶,我为何偏偏对你却执着。当时我对他说,我不比秦铮晚识你,只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谢芳华抿唇。
秦钰轻轻抬手,为她理了理鬓角的发丝,温柔地道,“我只但愿,今日,真能太平,若是让我用一生的生命来换,也甘愿。”
谢芳华顿时皱眉,“乱说什么!”话落,催促他,“快去吧!”
秦钰笑了笑,点点头,转身出了内殿。
谢芳华看着他被仪仗队簇拥着离开,忽然想起,曾经在平阳城的月老庙,那一日,她见到秦钰。秦钰一身雪青软袍,身上披了一件轻薄的暗红披风,身姿秀雅地站在那里,有彩带从房檐上飘落下来,风吹起,拂过他如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