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下乡有危险没啊?”林岚枕着他的手臂,向他又靠近一些,只要他在,被窝里永远热乎乎的。
“能有什么危险?没有的。都是些普通百姓,口角,和大队干部闹矛盾,没什么要紧的。”韩青松说。
“那今天是咋回事?”林岚在革委会的时候没问也没说,可听人家说今天韩局遇到危险,有个男人拿着把刀子要砍他,可把她吓一跳。
虽然她是先看到韩青松好好的,再听说有人动刀子,心里还是有些发紧。
有这一个男人,那还有没有别的呢?
韩青松:“有人在集贸市场打架,我去拉架,把人顺便带回来盘问。”
那几个买布的社员都是贫下中农,教育下拉倒,刀子都不能没收,还得还给他们,就放他们回去。
但是潘士农和范除夕却要扣留一阵儿,摸摸底再说。
他怕林岚担心,自然不肯说潘士农当时那一刀是冲着他来的。说实话,如果别的场合看到潘士农耍刀,他会夸一句耍得不错。这会儿么,自己给他抓起来,自然要好好审问这刀法哪里学的,跟谁学的等等。
虽然学刀不犯法,乡下不少人当过兵、或者跟着旧社会的武师学过,但是都要有迹可循。他只要说出来,那就可以让人去查,看看这个来源是干什么的,见不见的光。
如果不怕见人,那潘士农自然会说。
但是潘士农翻来覆去说自己刀法是家传,他爹当年会耍两招,教给他,他无师自通,练得多就会更多。
韩青松也不乱怀疑,等明天去潘士农家调查问问,看看村民邻居们怎么说。
林岚把脸贴在他胸口,柔声道:“三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坏人是抓不光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只要有人,就会有好人坏人。你只需要抓那些罪大恶极的,抓到就狠狠惩罚。那些无关紧要的,就交给他们自己爹妈教育吧。”
毕竟他们就那么几个公安,如果抓满城的小偷小摸,又怎么抓的过来?抓到了也不能狠狠处罚,顶多教育骂一顿,耗费精力。
就说现代社会,公安系统发达,坏分子也只多不少。
韩青松翻了个身平躺着,让她趴在自己胸口可以舒展些,“你说的对。”
“除非有极大的把握瓮中捉鳖,我们不能把对方逼到绝地。如果有余地,他们就有顾虑,不敢铤而走险。一旦进入绝地,他们再无留恋,就容易鱼死网破。咱们不能拿自己去碰他们那些粗制滥造的瓦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