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开个玩笑,别生气。”她又飞速来灭火,软软的女孩子语调仿佛一团棉花,让人想咬上一口。
荣先生心想,他像是那种因为一点小撒娇就立马原谅的人吗?
好吧他像。
他眉宇松开,便听见她说,“九哥,你抬头看看我嘛,好不好看?”
九哥。
这个小坏蛋。
荣先生的耳根子又被吹软了。
他撩开眼皮,“你好不好看,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嗯?我荣九的眼光能差到哪里去。”
夕阳的余光掩在云层里,她的长发在风中散乱,尤其那双粼粼生波的眼睛,勾人心魂,“我只是想问你风景好不好看而已。”她无辜地说,“既然九哥想要夸我,就直接说嘛,我又不会嘲笑你。”
“……”
又被摆了一道。
荣先生是哭笑不得,她这见缝插针的本事也算是活了。
“好看,你最好看,行了么?”
他单手稳稳抱住人,另一只大掌则是伸高,按住了她的脑袋。
黄昏里有一些风,稍显急促。
但这不妨碍他吻自己中意的姑娘。
耳鬓厮磨,浅尝辄止。
“走,回家。”
他十指交扣,牵着人从细细的田埂上走过。
荣先生没有回宅子,他几年前在父母的故居附近建了屋子,用的是寻常的瓦片砖头,平时回来也颇为低调。这次考虑到琳琅,荣先生特意选了一辆宽敞的马车。
屋子外边围起了栅栏,扎了一大片茑萝花,太阳落山后,花瓣朝里边娇怯卷起,别有几分缱绻的意味。
“今晚我们得在这里过夜了。”荣先生让车夫去别的地方休息了,他从袖口取了一串铜制钥匙,打开了门锁。
琳琅探头看去,朝着门口是一张八仙桌,搁着一套很普通的白瓷茶具,吸引她注意的是墙上一把落了漆的大弓,囊袋里装了几只铁箭,有淡淡的血腥气。
左手边是厨房,用青色帘子隔开,隐约瞧见一垛柴禾,而右手边自然是卧铺。琳琅还没进过荣先生的房间,趁着人去找蜡烛照明的时候,先去了卧铺。
房间比想象中要整洁,素底蓝花的被褥折叠整齐,旁边码着一张黑漆漆的床头小柜子和简易的衣箱。
“怎么了,对我的房间很失望?”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有一丝促狭的笑意,“真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无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