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似的脸皮微微涨红,她心想,难怪李父做不到燕国公那个位置。她要是能入燕国公的眼,李家不也水涨船高吗?
当然,李朝云纯粹是想跟燕国公当个忘年交的。毕竟,对方三十多岁了,又有儿子,还丧偶,她怎么可能愿意当个继室?
心里不免嘲笑李琳琅,都说狗急跳墙,她是真的急了,嫁不出去,居然找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人当未来夫婿,她是想权势想得疯了吧?就算她嫁过去又怎样,前原配留下嫡子,如今又是正经的世子,她生出来的孩子不得一辈子处在燕昭烈的阴影之下?
虽是这么想,李朝云到底有些不是滋味,那燕国公身材伟岸,气度斐然,仿若遮天蔽日的大树,不见丝毫颓势。
尤其是,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她难道还比不过李琳琅那个草包美人?
李朝云的心乱了一下。
她想了又想,让丫环去嫡母那边报备,她要出门一趟。
李氏正忧心女儿的婚事,很快就打发了人。
“你说说,那位大人是怎么一回事?”
琳琅提着纤巧的金笼,慢悠悠搁在桌上。
“还能怎么回事?一见钟情无非是见色起意——”
鹦鹉扑着翅膀,尖锐地喊,“见色起意!见色起意!”
“啪!”
绘着菩萨的丝绢团扇拍了拍貌美小姐的肩膀,李氏没好气瞪她,“说正经的。什么见色起意?大人像是这种没有见识的人吗?”
李父撩开袍角进来,看看无奈的妻子与女儿,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女儿的手上,惊惧出声,“这是什么?你怎么把大人的印章偷过来了?”
官员都有随身携带的印章,而且随着等级区别身份,李父的就是一个浅红色的金鱼小印,燕国公作为开国勋贵,从衣裳鞋袜到腰间小件,定制都不同寻常,比如说他佩戴的玉,是麒麟玉,盖压文件的章,是麒麟印章。
麒麟,国之祥瑞,象征着燕国公定海神针的地位。
“这个?”
琳琅晃了晃,那方小印串了根红绳,绞在脆藕般的女子手腕上,令原本深重威势的印章缠上了缱绻温存的意味,“定情之物算吗?”
夫妇俩都快昏厥过去了。
哪有这么贵重的定情信物?
这莫不是燕国公看他们李家不顺眼,特意遗下这枚相当于传国玉玺的白文私印,好来治罪李家?
琳琅还嫌弃着说,“他太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