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年少,又怎么会记挂一个小妇人?
还逼着出嫁的小妇人做功课?
……何其可笑。
燕绝尘揉了揉额,抛开荒唐的旖思,同少年知交一同郊游野湖。
初春的芦苇刚刚抽芽,还没长成剑一般的锋利,从雪白过渡到微末的红粉。“噗通”一声,大片水花溅湿了临岸的芦苇,张子安这个不着调的,早就把自己扒个精光,一**钻进水里去了,还嚷嚷着水很清好多鱼。
岸上的同伴当即用手掩面,骂道有辱斯文,一副耻与为伍的模样。
结果没到一炷香,芦苇锥上挂满了少年们的衣物,快活的笑声驱散了草木的潮湿热气。
“燕哥哥,别矜持了,快下来,不会捉鱼的男人是娶不到小娘子的。”
张子安一个劲儿嚷嚷。
“放心,我不会把你光着**的事告诉小嫂子的!”
燕绝尘:“……”
严谨沉稳的小公子当场自闭,他在反省自己:我怎么交了一群**朋友?
“咳咳咳,子安还真是的。”被称为修哥的青年摇了摇头,比起旁人的轻薄衣衫,他外头还系着一件披风,预防野外受寒。
他转而提起另一件事,“燕弟,今日大儒所讲之事,你觉得如何呢?”
少年人无拘无束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因为这一刻,他们置身天下棋局。
慕容修是大越国的诸侯公子,与他广云国一向交好。而当今萧族式微,第一等的公爵国便有六个,包括广云、大越、微知等。当旧王朝失去了最后一抹荣光,下一任的统治者,就在他们的父辈,或者后代中诞生。
众人对此心照不宣。
慕容修这次来他广云国,身上背负的**任务相当重——他想要劝广云加入推翻萧族的队伍。
燕广王的口风他试探过了,不容乐观,毕竟长公主现在活得好好的。
而燕家不反,他们就永远不敢放开手干。
无奈之下,慕容修只得走小公子的路线,俩人年纪相仿,志气相投,倒也成了年少知己。眼看着回国的时间日渐逼近,慕容修表面不显,内心却是燃了一簇簇的火。
燕绝尘毫不迟疑,“我听父亲差遣。”
“……噢。”
尽管一早知道这个答案,慕容修还是止不住失望,勉强笑了笑。
“抱歉,修哥。”
慕容修摇头,“没事,虽然你我各为其主,但仍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