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才死!”
公孙珣一时无言,却又忍不住泛起了一丝带着暴虐的快意。
“我知道你与段熲有私仇,所以没动他。”阳球继续冷笑道,甚至还拍了拍公孙珣的胳膊,在对方衣袖上留下了不少血迹。“我且去洗漱更衣,然后眯上一会,文琪随意为之!事情了结之后我还有其他交代!”
公孙珣干笑点头,之前还想劝对方早日下手的话此时自然是被他扔到渤海里去了,而两人交身而过以后,他也是径直去狱中寻段熲了。
话说,关押段熲的监狱房间并不是什么污秽不堪之地,实际上,这段纪明所居的监狱房间位于最上层,不仅有光照、通风,而且地面干净、整洁……看的出,这位段太尉确实受到了优待。
但即便是这种优待,一夜之间,静坐在房内的段熲还是不免精神萎靡了下来。
“你居然没骗我。”段熲见到来人以后不禁黯然。“果然从天子到士人,都想要我速死吗?”
“那王甫父子昨夜动静蛮大?”公孙珣当即反应了过来。“段公在此处也能听得清楚?”
“然也!”段熲闭目而言,语气微微发颤。“阳方正根本就是毫无顾忌,就是要直接把王常侍父子虐杀……他们都死的那么快,我哪里还有生路呢?只是我实在是不懂,士人要杀我理所当然,为何天子一定要置我与王常侍于死地?”
“其实……”公孙珣见对方如此姿态,也不由说了句实话。“国家制度,宦官中两千石的中常侍只有十二个位置,千石的中黄门不过二十个位置,若不杀尽旧人,新人又怎么能上位呢?当日段公为人爪牙时,不也曾为王甫、曹节连杀两位中常侍吗?天子如此态度,怕是和身边诸位年轻常侍、黄门脱不了干系。”
段熲不由默然……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会不懂,只是不甘罢了,而对方说透以后,他也是有所觉悟了。
“段公!”停了半响,公孙珣方才勉力问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要说?”
“此时**可能保全家人?”段熲抬起头认真问道。
“不好说了。”公孙珣正色答道。“毕竟是下了狱,就算是报上去一个**,也未必有一开始那么好办了。不过,我愿意为段公勉力为之,便是不得已发配边地,我也会从尚书台使力气,尽量让贵家发配到凉州故地……”
“如此,熲在此便多谢了。”段熲难得坐在地上躬身一拜。
“那段公想要如何了断呢?”见到对方有所觉悟,公孙珣再不客气。“鸩酒、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