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今日晚间在处置了几个犯了军法的士卒之后,既没有读书,也没有写什么东西,而是枯坐在帐中,一边沉思白日情形,一边仿佛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一般。
果然,二更时分,白马义从中的一名军官,贾诩隐约记得是叫张南的,乃是幽州大族出身,忽然来请,说是君侯在帐中唤贾司马前去。
贾诩面色如常,依旧是谢过了对方的辛苦,然后方才从容随对方去往中军大帐的后帐,面见此间五万大军主帅,卫将军公孙珣。
“文和且坐。”公孙珣榻上放了一个小案,其人正在榻上伏案写着什么,见到贾诩到来,却只是随手一指,示意对方上榻来坐。“且等我写完回信。”
贾诩躬身行礼,安静侧身坐在了榻上,到底是不敢学娄圭、戏忠那二人随意脱鞋上榻。而且,其人全程目不斜视,根本没有去看公孙珣在写什么。
过了许久,公孙珣写完书信,放下笔墨,方才抬起头来,于烛火下看了看眼前之人,然后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文和,你以为可战否?”
饶是贾诩早有准备,也有些茫然失措:“将军何出此言?董公、皇甫公、盖公俱言可战,娄子伯、戏志才也早早劝战……将军自己也看的清楚,甚至今日还有离间之策与军略制定,为何还要问我?”
“事关数万人生死,总是想要多些底气的。”公孙珣见状不由失笑道。“你是我生平所见智计第一之人,你不说可战,我心里总是不安的。”
“何敢称军中智计第一?”贾诩尴尬低头。“且不说论战者未必需要智计如何,董公、皇甫公二人,一以豪气,一以威德,俱为名将。便是真说智计,军中也有娄子伯分划军略井井有条,戏志才洞察形势,皆可称一时人选……便是不说这二人,此时此刻,只这帐中,将军之才智也远胜于我。”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居然比你智计高明?”公孙珣失笑对道。
“将军洞察人心,今日抹书间韩遂实乃我生平所见绝妙之策……”
“我之前便说了,这是小道,韩遂等人自生嫌隙,有无此书他们都不会团结一致的……所谓智计高明之处,在于洞察人心与形势,然后再根据形势与对手制定最佳策略。”公孙珣不以为然道。“这才叫真正智计。”
“若如此。”贾诩侧身坐在榻上拢手言道。“今日君侯临阵观敌虚实,也可以称之为智计高明了吧?为何一定要再问一遍属下呢?”
“因为足下确实是智计绝高之人,有你一言,我才能下定决心。”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