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吞并了这些人口、田地……你们太原没有豪强存身之处,却不代表没有人在田地、人口上扰乱行政!甚至最有可能的就是你们这些既有世族之名,又有豪强之实的太原世族所为。”
郭缊愈发沉默。
“我在中山,见过豪强势大,联手压制没落世族;在河内,见过穷的只有两条裤子还亲自耕地的世族名士;在兖州,见过人口数万,可以轻易出兵数千的大豪强……但不管如何,这些地方,世族就是世族,豪强就是豪强,世族高居其上,得仕途名望;豪强居于其下,却得土地人口……唯独你们太原,表面上是世族逼迫无德的豪强无立足之地,实际上却是世族、豪强一体,名实俱存!郭公,你跟我说实话,阳曲城从上到下,难道不是你们郭氏说了算吗?”
“卫将军是把我们当成为祸地方的豪强来对待了?”郭缊终于有所醒悟。“是不是只要交出人口、土地、钱粮,便可以无恙?”
“我都说了,你们既是世族,又是豪强。”公孙珣叹气道。“所以我既要像对付豪强那般凌厉如冬日之风,又要正视你们这些人的能力、才德,就事论事,以人为本,对你们中的有德有能之士如沐春风……”
言至此处,公孙珣俯身从地上将自己刚才掷出的筷筹捡起,却是转手放到了郭缊手里:“郭公,咱们是十余年的交情,当年你族兄郭勋公为幽州刺史,半夜去拜访我,张口便是他是你族兄,而既然是如此这般故人,我这里总有你一碗吃食的!但吃完你就回去,去告诉尚在城中郭勋公与郭闳公,不要拿几只牛羊来糊弄我……当日我在兖州,要那户豪强出兵出粮时曾告诉过他,莫要以为我不敢夷人族……天下变了!”
“这算什么?”郭缊手握那双筷子,摇头不止。
“这什么都不算。”公孙珣昂然负手答道。“你只要记住,明日我临阳曲城下后,只有敌我两分而已……并无第三条路!”
“为何与我说这个?”郭缊愈发无奈。“以将军的城府与智慧,这种事情本可做的更干脆一些的!”
“不是说了吗,谁让咱们是故人呢?”公孙珣感慨反问。“吃了这碗饺子,便赶紧回去吧!”
半个时辰后,郭缊离开了中军大帐,带着自己的侄子匆匆连夜赶回了阳曲,而公孙珣却与戏忠一起继续在讨论太原局势。
“君侯,这事真不用两位军师参与吗?”戏忠看着空空如也的几案,不由再度问起了一件早已经说了数次的事情。
“子伯善军事,元皓善态势,这种事情主要还是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