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方官府,此事你来做,与你一曲军士,先去监督小钱销熔,再拿新铸的足量钱去城中尽量收回。”
张德容当即应声,然后自奉命而出,而王修目送对方出门,却依旧立在堂中不动。
“叔治,有话就说。”公孙珣见状更是无奈苦笑。“辛苦了……”
“君侯。”王修拱手一礼,认真回复道。“不止是我辛苦……士卒们,尤其是幽州各郡抽调的精锐士卒,也都很辛苦。据我所知,他们并不担忧君侯会少了他们的赏赐,也不担忧有功的人不会得到晋升,只是分外思乡,所以这几日从战兵到辅兵,经常有人询问我,何时能回家?”
公孙珣立即严肃了起来,座中诸人也都纷纷正色,因为这个问题牵扯到了公孙珣和他这个军政集团的整体大局方略,而偏偏又格外敏感。
部队苦战一年,疲敝至极,所谓强弩之末,难穿鲁缟,所以于情于理都该允许他们返乡,并在乡中休整……不然,且不说军心动荡,便是强留在此处,部队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的。
真以为数万大军都是木偶吗?
那是一个个活人,有父母、有朋友、会思考的活人……他们为卫将军卖了一整年的命,想家,想妻子,没妻子的也想拿着赏赐回去讨个本地的老婆来想!不应该吗?
甚至极端一点,这群普遍性吃不惯关西小米的青壮,恐怕还在想老家的面条、馒头!
没错,这群年轻的士兵更喜欢吃在他们成长时期于幽州渐渐普及的面食……公孙珣讨董讨到一半,在太原休整的时候,就专门让人磨了好多面。
而且,也正是一件件诸如面粉这种可笑的事物,才让这支军队能够在高粱亭以一当十,在蒲津不顾生死……不让他们回家,这支部队真的会丧失战斗力的。
“都说项羽和他的部队是‘楚人沐猴而冠’。”公孙珣沉默了半晌,只能摸着腰中佩刀苦笑感慨。“然而以今日来看,破釜沉舟之后,项羽又如何能违逆江东子弟思乡之情呢?”
“将军!”田丰赶紧肃容起身。“关中不能弃!便是一点相关的念头都不能有!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这时候千万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而动摇。”
“我知道。”公孙珣微微颔首。“为今之计……一方面要加大赏赐,并告诉幽州籍贯的士卒,年前一定让他们回家过年,以安抚人心;另一方面,却要赶紧整备完关中兵马,从地方卫戍到建立一支宛如咱们幽州军一样的野战精锐,都要加紧。”
“既如此。”娄圭也跟着起身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