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在前,索要物资不给,才当众杀的!可陈国这么一摊子烂事,前有陈王和陈相,现在又是这么一个老朽,三人全因我而死,我拿什么来辩解?你自己说,天下人怎么看我?!”
孙静骇然无言,只能下跪请罪。
“你们根本不懂。”孙坚语调稍缓,却愈发情绪难制。“便是刘宠和骆俊倒也罢了,唯独今日这韩拓一死……你们想想,韩拓是什么人?他跟张咨乃至于刘宠那些人是一回事吗?他一辈子只当过两任国傅,然后写写诗而已,并无半点失德之处。而这一次,国相、国主俱亡,他先是引众投降,保全了陈国百姓;然后送走了骆俊的遗属,保全了同僚的义气;烧了陈国人自己的粮食,不让我这种被他们厌恶的武人和仇人拿着他们的粮食为祸;如今又一死了之,往赴黄泉见旧友兼有殉死之义……其人清清白白,正如他自己所言,生不负人,死不负鬼……可你们想过没有,若其人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死在这里,那我孙坚到底是什么人?说我不是贼,难道这个韩拓是贼?可他若清白,我不是贼又是什么?辛苦半生,立志扶刀而起,不负天下,却不料今日竟被一老朽一击毙命……原来我孙坚竟然只是个贼吗?”
言至此处,孙坚悲愤难耐,再度仰头躺下,以手覆面,痛哭难止。
车旁诸将,大部分武夫依旧难解,但如朱治、孙静、黄盖等明事理的人,却纷纷黯然。毕竟,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孙文台当世英雄,今日的失态与崩溃只是压力的累加,然后被逼到了临界点而已……男人的崩溃从来都是积累过甚,然后忽然而然。
讨董连番挫败,一度被贾诩、吕布、徐荣等人打得全军覆没不说,好不容易收拢旧兵、征募新兵,并通过对袁术的效忠获得了继续进军的资格,那边公孙珣却忽然自潼关长驱直入,覆灭董卓,弄的他孙坚并无半点功劳和成就可言;
接着就是天下诸侯各自割据的时期了。
话说,心高气傲的孙坚之所以投向袁术,充当其人爪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袁氏的**兑现能力,豫州刺史这个职务他是真想要。然而这个时候,袁绍忽然表曹操为豫州刺史,公孙珣又表刘备为豫州刺史,使得孙豫州身上这最后一个有相当价值的身份却又应声‘贬值’,而随着四世三公的杨彪亲自持节宣告豫州各处刘备的正统身份后,这个孙豫州的说法,反而成了一个笑话和被嘲讽的对象。
但是,最大的打击还是最近的一系列军事行动,二袁与公孙决裂,自己彻底站到了朝廷的对立面,然后陈王身死、骆俊被刺,这两件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