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荀君是此城真正做主之人,你若是有闪失,不说在下如何与邺城交代,便是这小小污城,恐怕也不保!”
“不会的。”荀彧不慌不忙,微笑回复。“咱们二人昨晚曾登城远远眺望过对方营地灯火,明显整齐有致……张军侯,足下自己说,普通流民,连搭建营地都不能做到,何况是灯火如此整齐呢?所以来者必然不是失控的流民,而确实是有组织的迁移无误,咱们也没必要太过惊慌。至于使者,张军侯不知道,我那那个同乡,为人任侠放纵,说不定根本就是在对岸玩的开心,懒得回来了。”
这名张姓曲长一时无言。
“至于说如果对方真的心存不利,”荀彧继续从容言道。“那以对面这位将军迁移百姓都如此严禁的统帅之能,外加三千战兵,无数辅兵,明日可能还有赵相审正南派来的援兵,咱们如此一座小城,四百战兵,有我没我,怕是都没用的……既如此,倒不如打开城门,光明正大去迎一迎这位关将军,那以对方传闻中的性格,恐怕反而不好意思苛责咱们了。”
张曲长幽幽一叹:“既然荀君看的这么透彻,在下也无话可说,只能尽力维持城上防务了,还望荀君此行顺利……”
荀彧一边示意随行甲士打开城门,一边却又微笑摇头:“张军侯可不能只守城,我自去迎人,还望张军侯搬出柴薪、召集民夫,帮忙烧水,并在深坑那里立上男女标志,以作溷藩(厕所)……不要惊异,请足下想一想,此举其实是为了咱们自己好,天气炎热,如此数万之众过境,非只是要防兵祸,更要防疫,他们喝不到生水、得了病、走得慢、弄的到处是污物,对咱们污城上下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若非时间来不及,我都想帮忙在北面污水上建个浮桥的。”
张曲长仰头长叹:“在下本想说几句称赞荀君的好话,却又没有学问,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好,只能说这次足下来污城,真是我们的福分……荀君自去,在下虽然愚钝,却也一定尽力而为。”
荀彧不慌不忙,朝着对方缓缓一礼,这才出城上马,引着二十甲士,向南而行,准备去拜会那位振武将军。
不过,不知道算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临到河边,荀彧正逢浮桥搭建完毕,然后无数朝歌百姓拖家带口、在持械士兵的维持下秩序井然渡河而来,其人报上姓名表明来意,却许久都没有得到关云长的召见……哪怕荀文若肉眼可见,那位身高九尺格外显眼的关将军就立在浮桥北岸监督过河,距离他不过百来步而已……反倒是之前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的郭奉孝,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