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颌在后者家乡鄚县左近颇有胜负;董昭和许攸如今也隔着一个钜鹿泽互相玩阴谋诡计,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但想来董昭也不至于吃亏;最后,便是沮授与审配、关羽的对峙了,沮授在获得绝对权限后,再加上战争本身的磨砺,渐渐展示出了其人极为出众的军事天赋,更兼他只是维持自己的军事存在,战略捆缚邯郸,并未有什么进攻性的举动,所以其人握有兵力优势之下,居然让关、审二人一时无计可施,这也算是某种另类的对峙了。
总而言之,袁绍强攻邯郸失败,主力转而清理南太行,以图隔山打牛,其余各处虽然屡有交战,但其实俨然是全线对峙的局面。
“如君所言,如今整个河北都在对峙中了?”
八月十五,月圆中天,黄河畔的兖州东郡秦亭渡口,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河南金堤之上对坐饮酒,而说话的,赫然是其中一名身材更加雄壮满脸络腮胡子却又掩饰不住白皙皮肤之人。
没错,此人正是刚刚穿过黄淮之间,辛苦来到黄河畔的张飞张益德,而与之对坐的,赫然是驻扎在秦亭的兖州名将,张益德昔日军中故人李进李退之。
“不错。”李退之举杯一饮而尽,方才继续从容对道。“要我说,益德这次是白赶一趟了,之前河北突然风云变幻,袁车骑抢到了数月空余时间,天下人都以为他能先取下邯郸,彼时益德心忧河北局势,想来报恩,似乎正有用武之处,但谁能想到八万大军会在十日内便军心沮丧,撤退整编呢?”
“关云长如此强悍吗?”张飞闻言单手举杯,也是一饮而尽,却又一时蹙额。“以三千兵对八万,也能驱除一时?”
“依我看,关云长固然神武,却也不是神仙。”月色之下,金堤之上并无第三人,李进倒是难得说了一番心底实话。“主要还是袁车骑这边州郡兵马得之太易,所领虽众,却多是被强行捏为一体,而且其中的兖州精锐从春耕后已经连战了半年,多有疲敝,再加上袁车骑那里也有些骄矜,这才被关云长得了手。不过,这也是为何沮授将军如今单独领一万魏郡兵、一万东郡兵,反而能将审、关两位死死堵在邯郸城前的缘故了……”
张飞并未表态,而是左手抬起,单臂自斟自饮:“那钜鹿是怎么一回事?以董太守之智竟然不能料理那个许子远吗?前者是君同乡,后者是君同僚,还望退之兄明言相告。”
“仍依我看,许子远之智未必逊于董公仁,二位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李进坦诚以告。“反而是矩鹿郡中间有大泽相隔,使得矩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