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查验伤亡,稍作打扫,便准备按明公之前吩咐往东面平阳小城屯驻去了,诸位不必管我。”
言罢,其人理都不理这三人,竟然是直接扶刀而走了。
三人望着此人背影,一时沉默,而等到李退之远去,郭图方才回过神来,负手失笑而言:“此时看来,何止是小看了李将军,便是死了的鞠将军也有他一番道理的……这天下一乱,所谓武夫到底是趁势而起爬到我们头上了。不过倒也正常,毕竟乱世当中嘛,兵强马壮方能镇压天下,卫将军也好,咱们明公也罢,虽然各有各的道理,却都还是要靠刀枪来说理的。”
沮授蹙眉相对:“郭主簿到底想说什么?”
“无他,只是感慨我军人才众多罢了……”郭图一声轻笑,旋即肃然。“然后还想顺便问一问沮君,如今固然是一举夺回邺城,使我军稍有回转,可关羽进军神速,已经速取了涉县不说,还在急切南下,俨然是要走林虑回朝歌,再去黎阳,断我军从官渡南下之路,更有审正南东出广宗,隐隐有交割于东郡,包抄整个魏郡的意思……沮君是魏郡本地人,能不能教教我,如今该怎么应对才好?是不是该急切分兵南下,去抢内黄、黎阳呢?然后要不要发兵向东,在广宗处稍作应对?”
“黎阳已经来不及了。”听到对方问及正事,沮授多少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但内黄是一定要尽快请明公发兵去抢的,不然邺城便失了南面屏障,广宗更是不必说,必然要立即对上……”
“沮君!”郭图直接打断了对方,然后不顾程武在侧,正色言道。“鄙人其实不是问这个,而是想以此事向你求一个准话……此处并无外人,请沮君直言与我,梁期一战如此大败,人心坏到这个地步,这魏郡到底还能守不能守?”
旁边程武当即面露恍然,这才像是郭图这厮真正该问的话。
“在下以为,若能倾力而为,一冬一春,总还是可以的!”沮授也是毫不迟疑给出了答案。“首先,魏郡虽然一马平川,可却有滏水、漳水、荡水、黄泽、鸡泽等河流湖泊稍作遮蔽与延迟;其次,不仅邺城本身高大,兼有数个支城环绕,更远的地方,南有内黄,北有梁期,东面更有魏城、葛城、斥丘、元城、馆陶等诸多城池……说一句城池密布,相互连结以成犄角,总非是虚言;非只如此,卫将军兵马野战无敌在于北地突骑,可北地突骑焉能攻城?最后,还要考虑时节,马上要入冬了,冬日攻城有多辛苦,卫将军舍得吗?而开春后,以卫将军那种顾虑长远的性格,要不要分心安排春耕,以防万一遭遇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