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上前:“殿下,三月春末,有十数大学生得过春日射科取策,但无论所射科目分别,皆求从军……”
“都谁呀?”公孙珣不以为意。“既然求战,何妨许之?”
“别人倒也罢了,唯独今科明经第一司马懿年方十八,自称十九,犹未加冠;然后文学第一的王粲王仲宣虽然加冠,却身体瘦弱……”
“都许了。”公孙珣听到一半便不由撇嘴道。“既然都如此渴求建功立业,何妨成全,让王粲随行王象学做军中文字。至于司马懿,便许他加冠从军为……徐晃部队率,然后我给他取字,反正必然是仲达嘛……只是不晓得他家里兄弟八个,伯仲叔季和最小的必然是幼达外,其余三人该叫什么!”
堂中十位重臣不由再笑,唯独审配笑完之后依旧欲言又止。
“正南有话便说。”公孙珣愈发不以为意。“做了相国,反而与我生分了吗?”
“殿下!”审配稍作思量,却是昂首以对。“臣也想仿效这两位从军上前线……”
堂中其余几位相国和董昭登时肃然,公孙珣却哑然失笑。
“臣以为镇东将军虽然将才卓异,乃是少见之通才,但其人为人刚傲,对上徐州一些无名小辈,说不得便会大意……”
公孙珣不由心中微动,继而敛容。
“而臣与关镇东多年相知,若臣去青州以作其人后任,则必可保青州无虞,也能让关镇东得以放心身后,施展将才于前线。”言至此处,审配便在堂上大礼相拜。“臣知道,即为左相,至贵也,臣也常常想,昔日随殿下渡河至襄平时,何曾会想过有今日之贵?而既然享此大权至贵,便当谨慎为事,不负殿下厚恩,尤其是不该再求军权,唯独关镇东性格太傲,非臣这个多年故旧,恐无人能相制……所以,臣愿辞去左相,以正视听!”
堂中除了十位重臣之外,只有一些记录、戍卫的义从而已,一人开口,其余人自然噤声,所以一旦无人说话本就安静到一种鸦雀无声的地步。
然而审配此举,却似乎让大堂上的寂静更上了一个层次。
正是落下一根针也能听到了的地步。
不过这种寂静只持续了片刻,公孙珣便站起身来,上前扶起了审配:“凡十八载,正南任事之果敢依然如旧,并不为今日功成名就而变,这是我的幸事……为制度计,你请辞左相之事我准了,但正南居青州为云长坐镇之时,此位必然空悬以待君归。”
堂中诸人随审配一起,齐齐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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