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恃无恐?”
臧艾离开后的当天晚上,与郭嘉一起同榻而卧却无心睡眠的徐庶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底的那个疑惑。“说到底,臧宣高才是此地真正主人吧?你又是兼并他的下属,又是胁迫他的儿子,还指桑骂槐羞辱他本人,就不怕真激怒了他?河对岸四万大军,真过来了,这一营兵不就是个笑话?”
“你说对了,我还真是有恃无恐。”躺在榻上另一头的郭嘉从帐外蝉鸣声中回过神来,不禁失笑。
“你所恃的是什么?”
“是臧宣高本人!”郭嘉坦然以对。
“……”徐庶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艰难的开了口。“我……我不懂。”
“你不懂是正常的,不像我之前久在青州,对臧宣高其人实在是太熟悉了。”郭嘉倒是没有卖弄的意思,而是做了简单而又直接的解释。“其实不瞒你,我来之前便觉得臧宣高不会反,来之后见到他本人便更加确定,此人不会反!”
“为什么?”
“反了对他有什么益处吗?”郭嘉不慌不忙。“他这个人你也见到了,能力是有的,但格局就摆在这里……其人固然对名利权位皆有所求,却都不过分;有着一个军阀、盗匪多年来养成的自私性情,却绝不至于过线。这么一个人,是没有理由也不敢在这个关键之时背叛河北的。而且更要命的是,若他真反了,事情能不能成且不提,反而会毁掉他臧宣高在青徐多少年来的立身根本,也就是信诺与义气,你说他凭什么反?不过以他的性情,十之八九会替那些勾结周瑜的人做遮掩,而且对上周公瑾这种风流人物时肯定也有些自以为是的默契,如此而已。”
徐庶再度沉默了一阵子,方才继续询问:“如此说来,勾连周瑜的那个人果然是臧艾吗?”
“我估计有他!”郭嘉坦诚以对。“此人在陶谦那里做了多年人质,几乎算是在郯城与下邳长大的,若说跟南面没有联络反而显得一厢情愿……但也无所谓了。”
“怎么说?”
“这就好像不管昌豨有没有勾结南军,我们都要杀他来立威一样,臧艾有没有勾结南军,我们都没必要也不能杀他。”郭嘉缓缓答道。“其实谁是内奸并无意义,大势之下昌豨不是内奸,威胁也是最大的一个,所以必然要杀;而臧艾哪怕确实是内奸,只要其父不会反,他勾连谁又有什么意义呢?反而是强行追究,杀他定罪,才有可能真正逼反臧霸,毁掉大局。”
徐庶再度顿了一顿:“如此说来,你一开始就没想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