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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了我吧,趁敌未至,弃了我速速往彭城去吧……此时还能有三千兵马相随,必然都是可靠的淮南子弟,带他们入彭城,借地收拢败兵,则彭城可保!”周瑜勉力嘱咐。
“你一人而已,我们这就启程,轮流负你……”周黎赶紧打断对方。
“那样都走不脱!”周瑜一边示意身边人扶自己坐起,一边以手指地上旗帜。“你们立旗帜在此,然后速走……只有我这条价值万金的龙首,方可为你们求一丝生机!”
周黎还想说话。
“我生平不求人!今日求一求兄长,不要再妇人之仁,也不要再如少年时一般无能了……”周瑜奋力呵斥。“你现在再不去彭城,非但你我俱活不了,便是主公也要被你牵累!速去!!尔等都去!!”
周黎不敢再怠慢,而是含泪助自己族弟立旗于侧,然后便咬牙率众而走。
须臾后,果然有无数兵马望周字大旗而来,为首一人,不是别人,却正是琅琊太守臧霸!然而,臧宣高遥遥望见此处情形,却只是围住不动,甚至不准其他人去碰,反而去请关羽、郭嘉到来……很显然,义气为先的臧宣高已经想到了战后的问题,他以外将的身份取了这个战功封了侯,便不足以维护诸多兄弟在这次战役中的反复与失误了。
反而不如半公开的送给两位燕公腹心之人,将来好为诸多兄弟求情。
关羽没有过来,倒是郭奉孝与徐元直一起引一曲甲士至此。
“不想真得一龙!”郭嘉来到田埂之上,望见周瑜盘腿端坐不动,气势非凡,又再三询问败兵,确信无误后便不由失笑拱手。“周都督,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我也久仰足下!”周瑜面色潮红,浑身发软,只能勉强睥睨以对。
“事到如今,足下可愿降服?”郭嘉向前两步正色相询。“以陈珪父子之权重,糜芳婚姻之亲近,陈群简拔于少年之恩遇,尚且皆降……”
“所以,彼辈皆无耻之徒也!”周瑜厉声相对。“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讬君臣之义,结骨肉之恩,言行计从,祸福共之,以区区弱冠而加一镇方面之任……如今兵败至此,已然负主恩遇,唯死而已,焉能论降?瑜虽弱冠,亦得天下公认为一腾龙,何能与蛇鼠之辈共称?”
郭嘉望着对方缓缓颔首:“足下好气节!既如此,可有言语交代?”
“我负刘豫州!”周瑜一时黯然。“亦无颜见淮南父老!”
“此事天下人尽知!”郭嘉哂笑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