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头盔兀往南面濮水岸边而去了。
李典不敢怠慢,只能匆匆相随。
而李进来到河畔,立身于一块岩石之上,却是抱盔望南而叹,颇有感触之态。
跟在身后负弓而立的李典心中非常清楚自家叔父在看什么,濮水以南,才是李氏这个庞然大物的真正根基所在,自离狐到乘氏,再到自己出生的山阳郡巨野县,以巨野泽为依靠,以濮水、济水为脉络,李氏在此繁衍多代,开枝散叶,却又紧密团结,基本上垄断了这附近所有的土地,多少刺史、郡守根本无可奈何。
据一泽,跨两河,盘踞三郡,中原第一豪强之家,绝非浪得虚名。
看了半晌,李退之终于再度开口,却是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其实,我本来就不是族中嫡脉,只是以好勇斗狠稍微在族中有些名气罢了,当**伯父和父亲不过是看到世道日乱,而咱们族中又人口太多,所以抬举我来维护治安。不过呢,一来我和你家确有一层血亲之实,二来咱们家族又实在是太大了,事情也多,所以外人看到我的威风,就都以为我是管家兄弟之一呢!可其实呢?真说透了,不过就是个护院头子罢了!”
“叔父大人说笑了。”李典只觉得头皮发麻,甚至有些惶恐起来。
“不是说笑,今日所言都是实话、真心话。”李进瞥了一眼自家侄子,便继续望河兴叹。“所以讲啊,真要是这么下去,我这人或许能凭咱们李氏的力量和自己一点勇力在乱世中留下一个名字,却实在是不足以到今日这种地步的。但人的命这种东西谁能说清楚?谁能想到黄巾乱后的那一日,有位朝堂出来平叛的五官中郎将忽然带着几个人来到了我们家里呢?”
“侄儿知道这事,是燕公和韩、关、董三位……”
“是这四个人。”李进目光中忽然有了一份莫名的神采,也不知道是不是河水反射的阳光映照在了他的眼眸里。“当日天气沉闷,后来还下了暴雨,而燕公当时就这么进来,强行征辟了我,还给我改了字,还要我以屯长之名带着三千族人随他征战,我李进从此以后也就有了自己的名号!而且,还在东郡战场上认识了许许多多的大人物,除了关云长、董公仁、韩义公外,当时曹公、刘豫州、张翼德、夏侯元让、乐文谦、审正南、程德谋、高素卿、成居正,还有死了的魏子度,外加娄子伯、程仲德,竟然都在同一个战场,听命于同一人!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今日这仗都打成这个样子了,大家私下还一口一个燕公了吗?别人不知道,我说的这些名字中的人,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