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骂够了,朱柏成带着乡里的人回去了。王小妮醉眼朦胧,笑眯眯地跟吴蔚打了个招呼,也回家睡觉去了。
闫五玲真是个知心大姐,也喝了不少的酒,居然还把里里外外给收拾了个干净。
吴蔚往炉子里填了一大锹煤,爬上炕,扯过被子裹到身上,酒意未过,又补了点儿,真**太难受了,先死拍拍地睡他一大觉再说。
晚上来了又走,白天去了又回。一转眼,吴蔚在蛇仙驻了三周了。天气越来越冷,跟村里的老百姓却越打越热乎。
村里的人发现,不管哪派,对这个小伙子都有说不出的热乎劲儿。不光是那小子长得招人稀罕,更关键的是人家能把话说到你心里去。
哪家不愿意过好自己的日子?哪家愿意整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吵来吵去?“家和万事兴”,话虽然简单,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村里的好斗份子,毕竟是少数,吴蔚知道什么叫群体动力,一个人翻不起天来,一个人利用一群人,才能把天给翻起来。
他拜访了三溜儿说的“老祖宗”,这位老祖宗白发白眉,仙风道骨,人清瘦却很精神,耳不聋眼不花,看那意思再活个十年八年跟玩儿似的。
老祖宗跟其他人一样,第一句话就说这孩子长得真俊。吴蔚已经习惯了对他容貌的夸奖,干巴巴地咧了咧嘴。
问起两家争斗的缘由,老祖宗说原来两家挺好的,捯到根儿上还是因为他们老张家原来是地主,家大业大,被革了命以后,老马家“翻身农奴把歌唱”,尾巴翘得太高了。
虽然老张家是地主,但对老**人却相当好,不拿他们当外人。除了照顾族里人,对老马家也格外照顾。都喝蛇仙的水,哪有那么大的仇?那时候老马家吃秫米干饭懒豆腐,绝不给老张家的长工吃白菜帮子。
老张家有个家伙叫张长水,那家伙贼拉不是东西。老马家在公社的指挥下,早早地被张长水带人革了命。
“破四旧”那会儿,张长水是革委会主任,带着人闯进了老马家给破“四旧”。家里值点钱的东西被搜刮一空。张长水后来却当了干部,到外面当大官儿去了。两家的仇也就结下了,这样的疙瘩,想解开,难啊。
老祖宗的头脑十分清晰,说话头头是道,看这意思文化水平还不低,肯定是老辈子私塾里出来的。
“老祖宗,您说如果老马家那头服了软,您老能抬抬手不?”吴蔚得知道这位老祖宗的态度,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我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