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孑端着一盘菜,走出厨房才发现了站在餐厅入口的陈恩赐:“洗完澡了?”
沉浸在回忆里的陈恩赐,迟缓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秦孑察觉到陈恩赐的异样,问:“怎么了?”
陈恩赐望着秦孑恍惚了一阵儿,才彻底从过去中抽了出来:“没什么,就是有点饿了。”
秦孑:“马上就开餐。”
前天秦楠亲自包了饺子,托人给秦孑送到了家里,还剩了一大半没吃。
秦孑将菜全都出锅后,煮了二十个饺子当成主食,跟汤一起端上了桌。
“不是吵着饿了吗?赶紧吃。”秦孑递给陈恩赐一双筷子。
陈恩赐道了句“谢谢”,接过筷子,夹了一只虾。
剥完皮放进嘴里,陈恩赐抬头望了眼秦孑:“味道竟然都没变。”
秦孑盛汤的动作微顿了顿,过了会儿,将汤碗轻轻地放在陈恩赐面前:“还没忘?”
低着头专心剥虾的陈恩赐,没想太多:“哪有那么容易忘?”
是啊,哪有那么容易忘?
他做的菜味道她还记着,那他呢?
她是不是也一直都记着,没那么容易忘掉的那种记着……
秦孑没说话,也没动筷子,坐在对面静静的望着陈恩赐。
吃了小半盘虾的陈恩赐,抽纸巾擦手时,发现秦孑碟子里一点油渍都没有,才问:“你怎么不吃?”
“吃。”秦孑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放到自己碗里。
等他吃了几个饺子后,他才发现,陈恩赐一直都在埋头吃菜,便夹了一个饺子,放到了她面前:“大过年的,饺子一定要吃。”
陈恩赐犹豫了一下,夹起饺子递到嘴边咬了一口。
饺子是三鲜馅的,皮薄馅大,味道没的说,可陈恩赐却没心情品尝饺子的味道。
在北方有个习俗,吃了饺子才叫过年,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跨年夜她没吃过这种手工饺子了,也记不清有多少年,跨年夜没有人陪着她吃过一顿像样的年夜饭了……
陈恩赐心情有些复杂,有点感动也有点感慨,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暖。
她吃了一个饺子又吃了一个饺子,然后握着筷子的指尖,就按捺不住的泛起了不易被人察觉的轻颤。
秦孑的手机突然响了,打断了陈恩赐复杂的情绪。
秦孑扫了眼手机屏幕,是秦楠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放下筷子,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