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硬撑着居然缝了有二十几针,缝的歪歪斜斜,可好歹伤口缝上了,取了伤药洒在那,然后用牙齿咬着绷带一头,另一只手拿着绷带一圈一圈的绕。
绑好之后,李丢丢长长的出了口气。
嘴里有酒气,也有血腥气。
李丢丢忽然间仰头哈哈大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笑,笑着笑着,咣铛一声从驴背上掉了下去,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看到云从头顶逐渐飞过,天色已经有些发暗,看来今天日落之前进不了固城县的县城了。
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李丢丢恍恍惚惚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想师父。
师父对他那么严苛,做人那么小气,可是从不曾让李丢丢受了委屈,师父说过,做长辈的可以用最严厉的方式教育孩子,但绝不能让孩子受委屈,孩子承受教育的痛和承受委屈的痛是两码事。
很多大人都觉得,骂了孩子,可是骂错了,错了就错了呗,反正是自己孩子,一个做父母的要去和孩子道歉,那多没面子。
大人是人,孩子不是人?
大人的委屈是委屈,孩子的委屈是个屁?
委屈,大概是这个世
上最让人心剧痛的三种受伤之一。
委屈,离别,还有爱情。
李丢丢此时此刻觉得有些有些委屈,不是谁欺负了他,是这世道在欺负人。
十二岁的李丢丢,人生第一次冒出来干脆推翻这个**的大楚的想法,虽然夏侯琢曾经跟他说过无数次大楚已经无药可救,可是李丢丢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这个楚民会反楚。
然而再想想,如今反楚的,哪个不出楚民?
如王黑闼那样的人,他若是还过的下去,就不会举起大旗喊一声天地不仁朝廷无度。
“唯有一个新的朝廷出现,才会让这旧的腐朽烟消云散。”
李丢丢比以往更深切的体会到了,如夏侯琢这样的有皇族血脉的人,为什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可以诛全族的话。
躺够了,李丢丢翻身坐起来,毛驴儿还站在他身边啃食着路旁的野草,不时看看他,也不知道毛驴儿脑子里刚刚那段时间想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正前方忽然有一队骑兵过来,李丢丢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变,此时他受了伤,从队伍规模上来看至少数百骑,根本不可能抵挡。
别说是李丢丢,就算是叶杖竹,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