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里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被丢弃的名贵物件,桌椅倒了一地,地上随处可见洒落的首饰玉器以及没来得及带走的包裹。
院子里,抽泣声一片,各种女眷哭哭啼啼,扰得人心烦意乱。
沈崇山被几位副将押着跪在地上,仍努力挺直了脊梁,一身的文人风骨,破口大骂。
“霍廷,你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竟然敢谋朝篡位,你这是要遭千古骂名的!”
霍廷冷笑一声,用帕子擦了擦手里的剑,平静的声音里,隐藏着滔天的恨意:“本将军就是欣赏沈相的这一身傲骨,既然如此,那便从你那两位嫡子开始吧,本将猜,这二位公子也应该傲的紧吧。”
沈行云已经哆嗦得不成样子了,上下牙齿在不停得打颤。
方才霍廷领人踹门入府时,他养的那条名贵波斯犬冲上前去叫了几声,直接被霍廷一剑给劈成了两半。
脑袋骨碌碌滚到了沈行云脚下,鲜血淋漓了一地,脑袋在停下时,那双没有闭上的狗眼睛正好与他四目相对,差点被这骇人的一幕吓尿了裤子。
霍廷已经把剑上的鲜血都擦拭干净,他慢慢起身,踱步到沈行云身旁,用剑尖挑起了他的下巴。
沈行云连动都不敢动,生怕那柄利刃穿破了自己的喉咙。
沈崇山满脸惊慌,他一边挣扎一边怒吼道:“霍廷,你敢,你敢动行云,我定饶不了你!”
霍廷脸上露出了讥讽的表情,他无不叹息地说道:“沈相若是对青临有这半分父子情,本将军也愿意饶了沈家。”M.
沈崇山一想起那个庶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孽种仗着老夫的疼爱,居然将库房里的东西都搬走拿去支援西北大军,不然,这兵权早就回到陛下手里了!”
霍廷闻言哈哈一笑,欣赏了一会儿沈行云恐惧的面庞,才施施然开口:“回到陛下手里?沈相怕不是盼着将兵权夺来给自己的两位嫡子吧,只是不知贵公子养成了这幅德行,统领大军,不得天天让我大景朝赔地赔银子啊?”
说完,脸上骤然阴冷下来,他紧握着剑柄,咬牙切齿看着抖如筛糠的沈行云。
纵然这半年他没在沈家呆过,也能想象的出沈青临是如何被眼前这个纨绔大哥欺辱的。
这种恨,狠狠搅动着他的心脏。
牙齿都被咬得咯咯作响。
霍廷猛然用力挥动长剑,只听到骨骼被斩断的清脆声,一道温热的鲜血迸射而出,飞溅几丈,地上赫然滚动着一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