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声音,有些吵闹,也有些烦躁。
霍廷皱了皱眉,手指颤动,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场景。
一架子的兵书竹简,绣着飞花落叶的屏风,还有书桌上那一堆堆的朝廷官员名册。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自己居然趴在书房的桌子上睡着了。
不对,他明明喝下了掺着雉毒的烈酒,根本不可能生还的。
怎么会又出现在书房里,难不成徐大夫医术已经高明到如此地步,能把死人救活不成?
正疑惑间,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管家一脸恭敬走进来,没有发现霍廷脸上的异常,而是低头行礼道:“将军,沈家的花轿马上就到霍府门口了,老奴已经选好了府上最偏远的院子,是否直接将沈小少爷带过去?”
沈家,花轿,这几个字炸得霍廷头皮都麻了起来。
他猛地站起来,双手紧握成拳,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说什么?什么花轿?谁嫁过来了?”
管家怔了怔,有些疑惑,半个时辰前将军还说直接让把小少爷带到最偏的院子里就行,这会儿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多年的管家经验还是让他恭恭敬敬回答:“将军,是您跟沈家小少爷的婚事,在小少爷十七岁生辰这日成亲,现在沈家把人给送来了。沈家庶子,最小的少爷,沈青临。”
霍廷的瞳孔骤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管家的嘴一开一合,说得每一句话他都能听懂,可合起来,他完全搞不懂了。
青临不是早就没了吗?怎么还能…还能再嫁过来?
不止是青临,沈家不是都没了吗?
“今日......”霍廷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让他不敢相信的念头,“是什么日子?”
“回将军,是景和四年九月二十五。”
霍廷心头一咯噔,涌上一阵狂喜。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右手,突然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管家被这一幕吓呆了,忙拉着霍廷的手焦急道:“将军,您这是做什么?您……”
耳光扇在脸上,疼痛袭来,可霍廷还是不敢相信,他潜意识认为这是自己临死前做的一个美梦。
四下一瞧,又拿起那把跟随他多年的宝剑。
利剑出鞘,毫不犹豫地冲着胳膊划了一道口子。
口子不算深,但鲜血一下子涌出来,伤口处的皮肉火辣辣的疼。M.
疼痛让他的